秦月眼睛里蘊了一層怒意,她對沈長歌道“赫烈要是敢提這件事,我定讓他不能活著離開西周。”
然而,沈長歌的擔憂不是沒a57e46c7有道理的,憑她對赫烈的了解,此人有仇必報。
不過此時此刻,在這個宴會上,最恨沈長歌的人不僅僅是赫烈,還有慕容惜。
南宮奕的身邊只帶了慕容惜一個女子。
除了名分,慕容惜享受的都是正妃的待遇。
而南宮奕一直未娶正妃,也是因為慕容楓的施壓。
慕容楓在等皇帝駕崩,然后將自己的女兒扶上后位,他當然不會同意南宮奕娶別的女人為正妻。
慕容惜的眼神自沈長歌進來,就一直盯著沈長歌,她眸中迸發的是無盡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將沈長歌碎尸萬段。
沈長歌根本沒把慕容惜放在心上,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只是與秦月飲酒談笑。
此時,赫烈從殿外大步走來,他面不改色地打量西周的皇宮,真真是富麗堂皇,奢侈非凡,而他的內心卻是欣喜的。
在赫烈看來,西周皇帝貪圖享樂,若非是有那么幾個忠心耿耿的武將,西周早已淪為他國的領土,不過據他得知,西周皇帝似乎很是猜忌秦成。
相信再過不久,北涼卷土重來未可知。
赫烈面朝皇帝,步步走來,眼角的余光瞟到了右側坐席上的沈長歌。
今日的沈長歌一身草綠色寬領攏煙裙,長發半披在后,發髻上只斜插了一只玉簪,她喝了酒,面色有些微紅,唇角半彎,低著頭與周圍人說些什么。
看上去恬靜溫柔,更有幾分嬌俏之美,雖不足夠驚艷世人,卻令人心田舒服,如同清風拂過一般。
這樣的女子,會是那個只身夜襲北涼、縱火策馬之人嗎?更無論說是設計陷害赫烈、毀他數萬兵馬之人。
然而事實如此。
赫烈的記性很好,他記得那人的相貌,一定不會認錯,沈長歌就是那個人!
皇帝神情自傲,問赫烈“北涼使臣,你覺得這歌舞如何?”
赫烈挺胸昂首地站立,他坦然道“西周歌舞的確美艷多姿,臣這次是大開眼界了。”
慕容楓坐在席上,笑道“不僅僅是歌舞,西周的美酒佳肴也是比北涼精致。你們北涼人茹毛飲血,怕是沒見過這些好東西,使臣等下,可要多嘗嘗西周的美食。”
赫烈雖說在戰場上待久了,但并非聽不出這些文臣字里行間的譏諷,他倒也不吭聲,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慕容楓狀似無意提及,他舉杯道“早就聽說赫烈將軍勇猛無雙,可惜沒有親眼見識一下將軍的風采。”
赫烈回敬一杯,“丞相大人過譽了,臣只是一個魯莽匹夫罷了。”
酒過中旬,歌舞正盛。
慕容楓看著大殿中央一群妖嬈的舞姬,他又道“我們西周舞姬有兩大絕技,一是凌波微步,二是弱柳扶風,卻不知北涼,使臣可否親自為我等展示一下北涼的絕技?”
凌波微步者,可于粉末之路上輕盈起舞,而不沾染絲毫粉末;弱柳扶風者,其身段柔弱無骨,動起來如涓涓細流。
此話,就是明目張膽地在羞辱赫烈,赫烈是一個將軍,卻被比作舞姬,慕容楓這番言論著實是惹怒了他。
皇帝看著赫烈,道“既然如此,使臣不如為我們表演一下。”
赫烈的手指緊緊捏著酒杯,他自知身為戰敗國的使臣,必然會受到屈辱。
他憤然起身,對眾人抱拳,卻是強忍心中怒火,道“既然如此,那臣就獻丑了。”
慕容楓似笑非笑地看著赫烈,道“拭目以待。”
赫烈眸色加深,心中如同籠罩了一層陰郁,但面上卻是波瀾不驚。
他道“臣這個表演,需要殿中一人附和,但可能會有性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