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烈的眸子里帶了幾分狠意,道“沈長歌,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硬的骨氣?”
他說罷轉身。
兩人北涼人擋在沈長歌面前,迫使她自己走回轎子。
小五想趁此時殺出去,她的手摸向腰間的軟劍。
沈長歌輕聲對小五說:“現在還不是時機,再忍一會。”
這個時候殺出去,無疑是以卵擊石,注定的敗局。
沈長歌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也不想沒有意義的死去。
小五點點頭,她將北涼人遞來的水和食物丟在了一旁,一臉警惕。
轎子啟程之后,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天漸漸黑了。
沈長歌揭開窗簾,見夜空中有星子冒了出來,她估摸著路程和時間,也快到了小山坳那個土匪聚集地。
只要再撐過一段時間,沈長歌就可以從中逃脫。
然而就在這時,沈長歌卻感覺自己的頭暈暈沉沉的,整個人突然變得虛浮無力,她的手勁也瞬間消失了一樣。
沈長歌對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像是中了蒙汗藥一般。
蒙汗藥不對啊,但暈眩的感覺確實是
可是,沈長歌已經很謹慎了,并沒有沾染北涼的食物,為何還會?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錯?
沈長歌揉了揉眉心,她回憶起這一路上的事情,忽而想起中途,在與赫烈爭執的時候……
難道赫烈是將蒙汗藥混入氣味之中,只要靠近他,就會吸入那些藥……
好一個陰險狡詐的赫烈!
沈長歌眉頭一凝,她拔下頭上的簪子,直接刺在自己的手臂上,利用疼痛感來保持清醒。
血順著她的手臂往下滑,染紅了素色的衣裙。
沈長歌這才清醒了幾分。
然而,她的四肢還是沒有力氣。
沈長歌扶著轎子,對外喚了幾聲“小五、小五……”
沒有回音。
沈長歌細細一想,若她已經中了毒,那小五也難逃一劫。
越是有內力的人,就越是會被藥效影響,小五怕是已經倒下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轎子突然停下,沒有任何預兆。
沈長歌因為轎子突然晃動而摔在了地上,她手肘撐地,雙眼望著四周。
雖然是黑夜,但是在稀疏的星光之下,沈長歌可以分辨出來,這塊地方就是土匪橫生的小山坳。
已經到了目的地。
沈長歌低頭看到的,就是赫烈的靴子。
赫烈將佩刀插在地上,他緩緩蹲下身子,盯著沈長歌。
然后,赫烈的手鉗住沈長歌的下顎,迫使她抬頭看著他。
沈長歌道“赫烈,你果然只會使這些下流手段。”
“兵不厭詐。”
赫烈緊緊捏住沈長歌的下顎,用力之大,似乎要生生捏碎,他道“你這樣的女人,配不上那些光明正大的手段!”
沈長歌冷言譏諷道“赫烈將軍就是恬不知恥。”
赫烈的手滑到沈長歌的脖頸,他握住她修長脖頸,慢慢地用力收緊,道“沈長歌,你要明白,我若是想讓你死,簡直是易如反掌。”
沈長歌的右手偷偷往自己的口袋里摸去。
她仰頭看著赫烈,道“赫烈,你這么想讓我死,無非是在戰場上輸給了我,惱羞成怒罷了。可惜,就算我死了,世人也會記得赫烈將軍的敗績。”
這一次,赫烈倒是鎮定了許多,不再那么容易被沈長歌激怒了,在他眼里,沈長歌就是垂死掙扎罷了。
不過,瞧著她這張臉,他卻有些下不去手了。
這個女人,是赫烈見過的最特別的一個女人。
沈長歌詭計多端、機智果敢,像是懸崖里怒放的玫瑰,滿身荊棘,又滿身芬芳,勾引人不自覺地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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