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仁獨自喝悶酒,根本無心理會林家那幾個人。
或者說,他一開始就沒把爭奪儲君之位放在心里,再或者說,他一直認為自己身為嫡子,會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爻蔀樘樱緵]把其他幾個皇子當(dāng)作競爭對手。
宴會上有不少世家小姐,其中不乏有攀龍附鳳心思的人,正眼巴巴地盯著楚仁,畢竟在世人看來,楚仁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皇子。
沈長歌本就喜歡飲酒,楚玦怕她喝醉了,將她桌子前面的酒全部換成了果酒。
楚玦道“你嘗嘗這葡萄酒,據(jù)說還是西周那邊過來的。”
沈長歌喜歡的酒是那種烈酒,仿佛一口下去,就回到了那年的大漠黃沙、快馬長劍。
她略帶嫌棄,道“這葡萄酒喝著多沒意思啊。”
楚玦湊過來,在沈長歌耳邊低語,“你酒品一向不好,還是少喝點為好。”
沈長歌不服氣,“我何時酒品不好了?”
nt那天晚上,你喝醉了,都把我脖子撓傷了,現(xiàn)在還有道疤呢。“
沈長歌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這話有些許的曖昧啊!!!
“我先離開一趟,你聽話,不要喝太多。”楚玦摸了摸沈長歌的頭,然后起身往那堆達官貴族里走去。他的存在,永遠都是最耀眼的光,無論他在何地。
那些官員們紛紛舉杯向楚玦敬酒,說著一些阿諛奉承的話。
沈長歌看著楚玦的背影,突然間百感交集,她記憶中,楚玦不喜與人交談,可現(xiàn)在的他,卻能與那些人談笑風(fēng)生。
準確來說,自從在楚國重逢之后,楚玦就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慕珩了,他們是同一個人,卻又有著差別。
沈長歌品嘗著紫紅的葡萄酒,覺得甚是無味,她對秋月道“秋月,幫我拿一壺烈酒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秋月慢慢退出去。
因是晚上,燈火有些昏暗,秋月端著酒,一時沒注意,撞到了一名男子。她低著頭看男子的靴子,身份應(yīng)該不低。
她忙賠禮道歉,“不好意思,是奴婢沒端穩(wěn),沖撞了大人。“
誰知男子正是崔逢。
崔逢凝眸打量著秋月,心想,這不是那日怒斥他的丫頭嗎?
那日的她伶牙俐齒、今日的她卻謹小慎微還真是有趣。
崔逢道“我記得你,你叫秋月,對么?”
秋月聽見崔逢的聲音,覺得有些耳熟,便慢慢抬起頭來,“是你崔大人?”
崔逢笑了笑,“你還記得我。”
秋月有些詫異,對于崔逢這樣一個冷面的人來說,笑可是太難得了,她掏出手帕,擦拭著崔逢身上的酒漬,quot崔大人,對不住,奴婢不是有心的。“
崔逢道“我沒怪你。”
秋月惋惜道“這酒是要拿去給小姐的,誰知道全灑了,唉”
崔逢“你不擔(dān)心弄臟了我的衣服,倒是擔(dān)心你家小姐沒有酒喝?”
秋月一時語塞,“這夜里風(fēng)涼,大人要不先去換身衣服吧?奴婢再去端一壺酒。”
“嗯。”
“大人”
“怎么了?”崔逢問。
秋月也沒了上次那般暴躁,反而小心翼翼,“大人擋著奴婢的路了。”
“哦。”崔逢這才意識到自己擋了秋月的路,便轉(zhuǎn)過身來,讓秋月過去。
“多謝大人了。”秋月便疾步從崔逢身側(cè)走過。
因走得急了,秋月發(fā)髻上的一支珠釵滑落在地上,她也沒注意,就匆匆走了。
倒是崔逢細心,他默默撿起地上的珠釵,端詳了一會兒,心想著要不要追上去還給秋月,但他又覺得還會有機會相見的,不急這一時。
于是,崔逢便把珠釵收到了袖中。
秋月好不容易把酒端到沈長歌面前,已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