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歌淡淡收回目光,道“麗貴妃娘娘,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麗貴妃還有些猶豫,“可是我”
沈長歌道“你想想楚皇是怎么對你的孩子的,他不但殺了你的孩子,還讓你一輩子都無法再有身孕”
沈長歌的話勾起了麗貴妃傷心事,也勾起了麗貴妃的仇恨,她的眸光匯集在一點,冷冽兇狠。
既然楚皇殺了她的孩子,那她也要殺了楚皇的孩子
麗貴妃攥緊了拳頭,任由指甲嵌入肉里面去,也難消她心頭恨意。
沈長歌看著眼前這個麗貴妃,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她與張雪兒聯(lián)系在一起。
張雪兒活潑開朗,她喜歡笑,笑起來就像是草原上怒放的花朵,充滿朝氣和活力。而麗貴妃,臉上只有冷傲和恨毒。
麗貴妃是麗貴妃,她不是張雪兒。
沈長歌從麗貴妃的宮殿里面出來之后,路上遇到了楚慶。
楚慶大老遠就看見了沈長歌,故意在這里等著她,“這不是譽王妃嗎,今日怎么進宮了?”
沈長歌看見楚慶,腦海中立馬回想起那天的場景,楚慶和子泠兩個人
“原來是大皇子。”
楚慶“有空聊一會嗎?”
沈長歌之前讓楚慶幫過她一個小忙,她對他的印象還不錯,便道“可以?!?
二人走到一處涼亭里,坐下。
楚慶禮貌性地問道“本殿下好久沒見你了,最近過得如何?”
沈長歌“還不錯。”
楚慶問道“你今日進宮是為了什么?”
“閑來無事,進宮向皇后娘娘請個安?!?
沈長歌并沒有撒謊,在見麗貴妃之前,她先去了皇后宮里。
楚慶問“聽說,你與皇后相談甚歡?”
沈長歌“我想,任何人都可以與皇后相談甚歡吧?!?
在沈長歌看來,像皇后那樣性子的人,一般人都會喜歡與她交談的。
楚慶略點了點頭,“你這話說得也對,我活了這二十多年,還從未見皇后生過氣,她的心胸,似乎可以忍受一切?!?
沈長歌不解,“為何要用忍受這個詞呢?”
楚慶“皇后雖然貴為皇后,坐在全天下女子最尊貴的位置,卻不一定是快活的,要想屹立不倒,就必然得學(xué)會忍受,忍受嫉妒、忍受寂寞、忍受不能忍的一切”
沈長歌輕笑著“你似乎很理解皇后?”
楚慶笑了笑,“非也?!?
沈長歌問“那是為何?”
楚慶掃了眼沈長歌的臉,“我的生母,就是因為忍受不了,才死了的?!?
他說話的語氣很是輕描淡寫,似乎言語中談及的“生母”與一個陌生人,沒什么不同。
沈長歌故意將話題一轉(zhuǎn),道“最近,你和子泠還常常見面嗎?”
提到子泠,楚慶的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上次讓沈長歌發(fā)現(xiàn)之后,他并沒有刻意去隱瞞什么,反而大大方方地展示在她面前。
“已經(jīng)有半個月沒見了。”
沈長歌笑著問“鬧別扭了?”
楚慶故意一笑,掩飾自己的尷尬,“哈哈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和他的確是出現(xiàn)了一點小矛盾。”
“小矛盾很正常,我和譽王也是經(jīng)常鬧矛盾?!鄙蜷L歌說話的語氣很平常,她壓根就沒有用歧視的目光對待楚慶和子泠。
一個人喜歡一個人都是合理的,為何要受性別的限制呢?
就當(dāng)沈長歌拿她自己和楚玦舉例的時候,楚慶的眼神柔緩了許多,他和子泠的事情不能公開,因為世人容不下他們。
可是沈長歌不同,她沒有用奇特的心思揣測他們、也沒有用歧視的目光看待他們,她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也難怪楚玦會對她死心塌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