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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玦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襟,“我身上沾了血。”
“沒關系,我不在意。”沈長歌牽起楚玦的手,“我們回家吧。”
當日,楚皇駕崩的消息就傳了出去。
舉國上下,陷入了哀悼之中。
對于楚皇的死因,眾人議論紛紛,但終究是不敢放在明面上談論。
他們大都認為楚皇的死和譽王有關,畢竟在楚皇駕崩之前,譽王可是背了行刺的名聲,后又帶兵闖入皇宮。
而楚玦對這一切似乎并不關心,他的名聲早就糟糕透頂了,根本不會在意世人對他的議論。
譽王府。
君雪正在給沈長歌把脈,一臉沉思。
楚玦站在一旁,他暗里心急如焚,“君太醫,可是有什么大礙?”
君雪立即起身,她神情里有些喜色,“臣給王爺和王妃道喜了,王妃這是有了身孕,已有一月有余。”
然而楚玦并沒有喜色,臉上多是擔憂,“有了身孕?”
君雪醫術精湛,絕對不會看錯,“是的。不過胎兒有些不穩,臣待會給王妃開幾劑安胎藥。“
楚玦淡淡允聲。
君雪離開之后,沈長歌揣摩著楚玦的臉色,她摸著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有些惱怒,“你似乎不太高興。”
楚玦握著沈長歌的手,他的目光落在她小腹的位置,那里,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屬于他和她的小生命。
他眉頭緊皺,“我聽人說,懷孕生子極其兇險,相當于在鬼門關里走了一回。“
說實話,沈長歌心里也有點慌,“你在擔心我?”
楚玦的手有些微顫“一想到你有了身孕,還隨夏寒進宮冒險,我就一陣后怕,沈長歌,我怕極了。如果當時我沒能闖入皇宮,夏寒的人就會對你下手”
沈長歌反握住楚玦的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我相信你會及時趕到的,我相信你。”
“這個孩子”楚玦小心翼翼地撫摸沈長歌的腹部。
沈長歌知道楚玦在害怕什么,她彎唇微笑,“我身體素質還不錯,不會有事的。你要開心一點,我們要為人父母了。”
楚玦這才露出了欣喜之色,“無論如何,我最在意的人只有你,這個孩子,就當他是一場意外吧。”
這句話,讓沈長歌不禁回想起那日在大殿上,他那個眼神。女人總是小肚雞腸、且敏感脆弱的。
“如果當時,我真的殺了你的母親,你會恨我嗎?”
楚玦揉了揉沈長歌的頭,“傻瓜,話說回來,我連她一面都沒見過,而在我這艱難半生里,只有你是唯一的光亮和溫暖,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沈長歌道“對我而言,你也是最重要之人。”
他們兩個都是在黑暗的溝渠里走了太久太久的人,將彼此當作自己的救贖,才得以在這殘忍孤寂的世間生存。
若是沒有遇見楚玦,沈長歌不知自己這一生,除了復仇,還有什么意義?
他是她漫漫歲月里的光彩,是她心口尖尖上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