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歌起身，對秋月道:“收拾一下，和我進一趟宮吧。”

nt小姐，王爺吩咐了不讓你出門免得動了胎氣。“

沈長歌失笑，“他倒是比我還小心，我就進宮見個人，沒什么事的。再說了，我這腹中胎兒若這般經(jīng)不起風(fēng)雨，那他如何承受得了這人生百態(tài)？”

秋月自知勸不動沈長歌，只好應(yīng)允。

沈長歌進宮的目的，是去見皇后一面。

楚皇駕崩之后，舉國服喪，不得張燈結(jié)彩、不得打扮招搖。

皇后身著白色素服，衣擺處繡著海棠，靠在窗邊的椅子上，她不施粉黛，眉眼間添了許多疲態(tài)。

似乎一夜之間，老了許多。

沈長歌緩步走來，她禮節(jié)畢至，一如往日?！敖o皇后娘娘請安。”

皇后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來，眼神木然地看著沈長歌，仿若早已料到她會過來。

“有什么事嗎？”

沈長歌看了看殿中的宮女，示意她們出去。

如今這楚國，是譽王說了算，宮人們不敢得罪沈長歌，紛紛退了出去。

沈長歌道“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她走在皇后面前，坐下。

皇后“如今你的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還有什么值得追究的？”

沈長歌“皇后娘娘看上去似乎后悔了?！?

皇后搖頭，“本宮并不后悔?！彼皇怯行└袀T了。

沈長歌其實能理解皇后的心情。

王瑯楚沛這一對帝后，執(zhí)手相伴么多年，她以為他心中一直住著已亡人，所以待她疏離客氣，實則他卻在暗中保護她。

臨到死了，才發(fā)現(xiàn)彼此之間是心存愛意的，只是愛而不自知。

而她，將他推向了死亡。

沈長歌“逝者已矣，娘娘要朝前看?！?

皇后淡淡抬眸，“看著仁兒和你們相爭么？”

沈長歌不語。

皇后又道“你大可放心，本宮從來不想讓仁兒即位，他這點手段也爭不過你們?！?

沈長歌“我的確沒把三皇子當(dāng)作對手，不過他倒是給我惹了些麻煩。”

皇后“你當(dāng)他爭皇位是為了什么？聰明如你不知道嗎？”

沈長歌“為了葉玖。”

都這么久了，沈長歌以為楚仁應(yīng)該淡忘了，誰知他還傻傻地等著葉玖，以為當(dāng)上皇帝就可以得到她。

皇后“本宮會讓他遠(yuǎn)離朝堂，遠(yuǎn)離皇城，不會與你們?yōu)閿?。本宮從前算計過你，但也曾助你，此后恩怨相抵，你勿要為難仁兒。“

“娘娘以為我是為了這事來的嗎？”

“不然？”

沈長歌“我只是想知道楚華的下落，你當(dāng)時用假死藥幫他瞞天過海，究竟是為什么？”

皇后目光低垂，“楚華那孩子，小時候在本宮膝下養(yǎng)過一段日子，他喚過本宮幾聲母親，本宮只是給他尋了一條活路，他不會再出現(xiàn)你們面前?！?

沈長歌知道皇后是個心善之人。”娘娘內(nèi)心還是如此仁善?！?

皇后反問“本宮殺了自己的妹妹和丈夫，還是個仁善之人嗎？“

沈長歌道“那是他們背叛了你，若換成我，手段只會比你狠毒百倍?！?

皇后搖頭，“害過人就是害過人，沒什么好辯解的?！?

沈長歌不由在想，能讓皇后這樣的女子痛下殺手，妙姝曾經(jīng)做過什么？

這件事，沈長歌不會告訴楚玦，就讓他的母親一直保留完美的形象吧。

從皇宮出來后，沈長歌就去見了楚仁。

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了，楚仁變化很大，原本干凈明朗想相貌，而今滄桑許多，下巴一圈的胡子，也沒有修剪。

看見沈長歌進來了，楚仁的眼神立馬就激動了，“玖玖，你終于來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