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詠張開雙手,再次將張雪兒擁入懷中。
他的懷抱, 永遠(yuǎn)都會為她敞開。
只要她來,只等她來。
“雪兒,永遠(yuǎn)都是我心中最好的珍寶。”
張雪兒眼眶里豆大的淚珠忍不住了,她的師父永遠(yuǎn)都是這樣溫柔。
而她,永遠(yuǎn)臣服于溫柔。
她目視著他的眼睛,問
“你不怕,流言頻繁人言可畏?”
“不怕。”
“你不怕,歲月蹉跎紅顏消殘?”
“不怕。”
“你不怕,繁華萬千誘惑深深?”
“不怕。”
顧詠將下顎輕輕放在張雪兒的肩膀上。
“我只怕,你消失不見。”
張雪兒等了好久好久,才等來這一天,“不會了,我再也不會離開。”
他是她的師父,是她的一切。
顧詠道“雪兒,我們成親吧。”
“可是”
張雪兒是假死離開皇宮的,這就意味著她的余生必須要隱姓埋名,如今的顧詠在驍騎營里有一定的官職了,他要成親,必然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若是他們明目張膽舉行婚禮,萬一她的身份被泄露出去了
“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你放心,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顧詠道“你我都無高堂,也無摯友,這場婚禮,我們做給天地看。雪兒,我只怕委屈了你。你可愿意嫁與我這樣無權(quán)無勢、或許會一生清苦之人?”
張雪兒點頭“我愿意,以天地為證,此心不負(fù)。”
她不怕粗茶淡飯、柴米油鹽。
顧詠道“我要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妻。”
張雪兒明白了,就算她的身份不能被人所知,他們也會在天地的見證下,舉行自己的婚禮。
這一夜,突起驚雷。
沈長歌被驚醒了,她睜開眼睛,大口喘著氣。
就在剛剛,沈長歌做了一個噩夢。
她已經(jīng)很久不曾做過噩夢了。
夢境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前世。
那人將墮胎藥灌進(jìn)她的嘴中,使她的孩子化作血流,還對她留下了一句詛咒。
沈長歌撐起身子,木訥地坐起來,她的額頭上都是虛汗。
楚玦的睡眠很淺,他起身拿了件外衣披在沈長歌肩上,“怎么了?”
沈長歌的唇角發(fā)抖“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一旦面臨與那段慘痛過往有關(guān)的,她必須得承認(rèn),自己不是個強(qiáng)大的人,她有弱點,而且是致命的弱點。
在上輩子,沈長歌已經(jīng)失去過一個孩子,那件事給她留下了陰影。
她害怕,十分害怕。
“只是一個夢而已,不必害怕,我在這里。”這段時間,楚玦去了解了很多女子懷孕的知識。
書上說,在這個階段,女子會出現(xiàn)精神恍惚、焦慮難安的現(xiàn)象,也就是所謂的產(chǎn)前恐慌。
楚玦感覺得到,懷孕給沈長歌帶來了許多不好的影響。
早知如此,他寧愿她沒有這個孩子。
沈長歌靠在楚玦的懷里,她極力不去想那些血腥的場景,“我真的可以生下一個平安健康的孩子嗎?”
楚玦“會的,一定會的。”
“我這雙手,計劃了無數(shù)陰謀,沾染了無數(shù)血腥,此前,我從未后悔過,可現(xiàn)在,我害怕我害怕會報復(fù)在我們的孩子身上”
楚玦玉沈長歌十指相扣,他的掌心緊緊貼著她的掌心。
“就算要報復(fù),也都會全部報復(fù)在我身上,沈長歌,我把所有的福祉都給你。”
就算萬鬼報復(fù),我都會為你擋下!
我只要你,躲在我的身后!
翌日。
因為夜里那場噩夢,楚玦和沈長歌決定去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