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剛才他一直就守在房間門外打電話,鹿晚晚又不會飛,窗戶、窗簾都整整齊齊,既然鹿晚晚沒有走出屋子,那她最有可能就是去洗手間了。
可是,就在發(fā)現(xiàn)鹿晚晚不在床上的那一瞬間,封以安還是難以遏制的整個人都有些驚慌失措!
這種感覺,應(yīng)該就是今天鹿晚晚說的“怕”吧?
封以安長嘆了一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神后,抬頭向洗手間的方向看了過去。
當他看到洗手間里面,也是漆黑一片的時候,心里再次咯噔一下!
不對,鹿晚晚要是真的去了洗手間,怎么可能不開燈?而且,她只要醒了,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不在房間里,那她一定不會當做沒看到的!
短短幾秒鐘,封以安的內(nèi)心,就好像是做了一場過山車一樣。但他現(xiàn)在完全顧不上這種情緒的劇烈起伏,他只想趕快找到鹿晚晚!
這么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憑空消失了呢?
隨著封以安焦灼的伸手打開房間內(nèi)的頂燈,屋內(nèi)瞬間亮如白晝,他轉(zhuǎn)身剛準備四處找一下的時候,就看到鹿晚晚呆愣的站在門后一動不動。
封以安幾個健步?jīng)_到鹿晚晚身邊,低頭看到她光著腳踩在地上,神情木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大半夜的,你站在這里做什么?跟你說了多少次,地上寒氣重,你還偏就喜歡光著腳!自己現(xiàn)在身子什么情況不知道嗎,還這么不聽話!”
封以安眉心深鎖,看著鹿晚晚的模樣,心里生生的揪疼。一邊碎碎念的數(shù)落著她,一邊彎下腰身,作勢便要將她打橫抱起來。
可是,就在封以安的雙臂剛剛攬住鹿晚晚的腰身時,她像是忽然間緩過了神來,伸手按住了封以安的手臂,目光之中帶著驚疑的焦慮。
“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
封以安站直了身子,聽到鹿晚晚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他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其實,就在封以安看到鹿晚晚僵直著身子站在門后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jīng)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想想剛才他掛電話前,還特別叮囑蘇昭,無論白芷媛的情況如何,都不能讓鹿晚晚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是現(xiàn)在倒好,其他人沒有說漏嘴,倒是在他的這里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
“蘇昭。”封以安的回答,一個多余的字都沒有。
“你……這大半夜的,給蘇昭打電話說什么呢?”
封以安看著鹿晚晚不依不饒追問他的倔強模樣,忍不住寵溺的沖著她勾了勾嘴角,“大半夜?晚晚,你這是睡糊涂了嗎?我們現(xiàn)在跟國內(nèi),有十幾個小時的時差呢!我不現(xiàn)在給他打電話,難道還要等國內(nèi)深更半夜的時候再打嗎?我像是那么吝嗇刻薄、沒有人情味的老板嗎?”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你們剛才說什么呢?”
鹿晚晚現(xiàn)在也慢慢熟悉了封以安的那些套路,看他這個顧左右而言他,企圖轉(zhuǎn)移話題的樣子,她心里就越發(fā)的惴惴不安起來。
“還能說什么,再過兩天我們就要跟著安德魯一起,總要讓蘇昭早點做好準備。而且,公司也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總不能就真的什么也不管了吧?”
封以安說完,伸手愛撫的揉了揉鹿晚晚的頭發(fā),“好了,時間還早,我抱你上床再睡一會兒吧。”
鹿晚晚后退兩步躲過封以安的手,堅定不移地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此時此刻,鹿晚晚不需要再多說什么,只是這個眼神,已經(jīng)足夠讓封以安知道她的決心。這一次,她不會再給他機會輕易蒙混過關(guān)。
果然,封以安看著鹿晚晚那一臉的倔強和不依不饒,最后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好,我告訴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但是,你先讓我抱你上床,咱倆再慢慢說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