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屬于京東西路,地勢平整,水源遼闊,是大宋的產糧大州,設有直通汴梁城的漕運渠道汴渠。
每年秋收季節,從各縣收集而來的稅收,會有相當一部分沿著汴渠送往汴梁。而今年,宣和元年,卻是汴渠最為擁擠的時期。漕船的數量遠遠多于往年,一艘接一艘駛向汴梁,往來不絕。
徐州城內,亦或是彭城內。蘇家小姐蘇晚將城中現有的生意以及未來的發展計劃同王有德交流完畢過后,便準備離開了。
王落雁要收拾行李,蘇晚留下了老六老八兩人給她作為護衛,自己領著方叔等人先行離開了王宅。
回到自家樓船上,卻是看到了前幾天分別的徐子凌幾人。
船里的茗夏看著蘇晚一身瑰麗衣衫,氣勢十足的走了進來,有些艷羨。
卻又見穿金戴銀,雍容華貴的蘇晚笑著對她打趣道“兩三天不見,李姑娘怎落得這副模樣,如山野村姑一般了?”
茗夏幾人先前為了逃避梁山的追捕,只帶了一套衣衫,一直未得機會換洗,此時看來也確實有些臟亂,尤其是徐子凌,白色的衣袍后面竟有一大塊青色補丁。
聽了蘇晚玩笑的話語,丫鬟想要反駁,卻是有些駭于她的氣勢,不敢說話。旁邊茗夏輕笑道“先前遇到了些賊寇,為了逃脫他們的追殺,倒是弄得有些狼狽了。”
蘇晚聞言,瞥了徐子凌一眼,對他更是看輕。此人不過憑借幼時的孩童戲言,得了茗夏的青睞,卻是連安穩都給予不了,當真算不上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想到王落雁還有些時間才能來,蘇晚對茗夏說道“想來還有些時日才能啟程,你們去城里購置些衣物吧。”
茗夏點了點頭,叫上徐子凌和月兒,準備去城里買些衣物。
卻聽徐子凌忽然說道“茗夏你與月兒先去吧,我有些話要與蘇小姐說,說完我就過來。”
茗夏,點點頭,帶著月兒離開了蘇家樓船。
蘇晚看著徐子凌,淡淡道“徐少俠有何話要說?”
徐子凌提了提包袱,說道“蘇小姐久歷商場,門多路廣,我有一物品想讓蘇小姐幫我找個買家,我愿意給蘇小姐兩成收益。”
蘇晚來了幾分興趣,問道“是何物需要瞞著李姑娘讓我幫你賣?”
徐子凌從包袱里拿出了一個陶罐子,放到桌上,說道“便是此物。”
蘇晚揮了揮手,旁邊的老五過來打開了罐子。老五看了一眼,驚訝道“小姐,是一只天藍青,倒是個稀罕物,徐兄弟當真是好運氣。”說著將蛐蛐罐挪到了蘇晚面前。
常年周轉于各街井市集,蘇晚自然是懂一些促織之道的,往罐子里瞧了幾眼,也是有些訝異,不過一轉眼又恢復了平淡的模樣。
“既然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為何要瞞著李姑娘賣?”蘇晚問道。
徐子凌臉有些熱,摸了摸鼻子,說道“其中自有我的理由,蘇小姐直接說答不答應吧?”
蘇晚輕輕點了點頭“可以幫你尋個買家,不過兩成收益可是你說的。”
徐子凌興奮道“一言為定,決不反悔。”
蘇晚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
說定后,徐子凌便離開了樓船,尋茗夏去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蘇晚卻是更加替茗夏惋惜了,這姓徐的少年玩物喪志也就罷了,找到好的蛐蛐,卻是要背著她去賣,想來是怕茗夏貪圖他的錢。
想著想著,蘇晚覺得一會兒茗夏回來得與她說道說道,希望她能認清徐子凌的真實面目,早日脫離苦海,免得誤了終身。
街道上,茗夏帶著月兒逛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的錢都在徐子凌那兒,而徐子凌中的毒太過玄乎,不太好解釋,只好與月兒說她錢袋丟了。
好在月兒身上還有十幾兩銀子,倒是可以買些普通的衣服。然而這個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