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默良久,細(xì)細(xì)斟酌了一番,恍然大悟,各有所得。
“卻是我等眼界狹隘,遠(yuǎn)不及老翁深遠(yuǎn)。”
“這老翁境界之高,著實讓人敬仰。”
“大善!老翁亦是在規(guī)勸曾將軍莫要恃勝而驕啊。”
許久后,場內(nèi)又安靜了下來,眾人欲看鄭學(xué)究如何分說。
鄭學(xué)究笑了笑,正聲道“我看諸位多是年少青稚之輩,為人處世閱歷尚淺,這便是老夫授于諸位的一個道理。曾將軍看的是棋盤上的棋子,老翁看的卻是人心。諸位日后待人接物,不妨學(xué)一學(xué)老翁。”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饒是徐子凌,也覺得老人說得很有道理,有道是交情易有,交心難得。
鄭學(xué)究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準(zhǔn)備開講下一個故事,忽然一個書生從戲臺后邊走了過來,與他說了幾句話。
于是鄭學(xué)究大聲說道“對不住了諸位,老夫有些私事需要處理。不妨先看著雜戲表演,改日老夫再與諸位好好講講故事。”
也不理會眾人的議論,老人直接與那書生離開了戲臺。
看到那書生模樣徐子凌微微愣了一下,卻是又被門口來的人吸引住了。門口來了兩人,穿著寬大的麻布衣裳,讓人看不清體型,頭上還戴著斗笠,走到人群中坐了下來。
這時戲臺上又走上來一人,放下了兩個鳥籠,里面是兩只鸚鵡。那人放下鳥籠后就走了。
眾人還沒起哄,卻聽兩道尖銳清脆的聲音道“請諸位欣賞口技。”赫然是那兩只鸚鵡在說話。
鸚鵡聲方落,戲臺后拉起一塊白布,布下人影晃了幾下。公雞打鳴聲乍起,緊接著報更的鑼聲、清晨間呼呼的風(fēng)聲傳來,鳥兒在枝頭嬉戲的聲音夾雜其間白布后各種聲音不斷傳出,緩緩勾勒出一個清晨小院里的復(fù)雜混音。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xí)相遠(yuǎn)”
幾聲好似孩童背書的聲音響起,競是鸚鵡在念三字經(jīng)。
觀眾們一陣驚奇。不少人知道是口技,卻沒見過鸚鵡配合口技的表演,俱是聽得入了神。鸚鵡適時還會換成本聲鳴叫幾下,使得白布后面那人勾勒的世界更加具體。
眾人被口技吸引了,徐子凌卻是很難受,因為左邊那位兄臺腰間的荷包鼓鼓囊囊的,太誘人了。但他方才看到有兩個奇怪的人進(jìn)了勾欄,此時已經(jīng)看不到他們了,他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傍晚的捕快,是不是在暗中注視著他。
右邊的茗夏注意到了徐子凌的異常,伸手輕輕把他不停看向左邊的頭扭了過來。
茗夏玉手上的清涼溫度讓徐子凌清醒了幾分,看著她,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子凌,口技好生無趣,我們走吧。”茗夏小聲說道。
徐子凌看得出茗夏是刻意說的,但還是點了點頭,因為他已經(jīng)快忍不住了,好似有萬千螞蟻在心口上爬行。
發(fā)現(xiàn)他面色越發(fā)難看,茗夏急忙起身,想帶他離開。卻見他袖子往左邊揮了一下,才跟著她走開。
出了勾欄后,茗夏苦笑道“子凌,要不我們回去吧,你中的那個蠱毒太可怕了。”
徐子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不是這次跟茗夏出來,他也不會知道蠱毒對他的影響已經(jīng)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
前幾日茗夏怕惹來麻煩,待在林府里面深居簡出,晚間都是他獨自出來。竊人財物都是信手為之,只覺如吃飯飲水般稀松平常。直到方才茗夏制止了他的行動,他才真切感受到了蠱毒對他的控制。那種發(fā)自靈魂的,他的意識根本無力與之抗衡。
兩人出來還不到一個時辰,就開始打道回府。
一路上穿街過巷,走到一僻靜巷子時,發(fā)現(xiàn)身后有些異動,徐子凌停下了腳步,回頭道“出來吧。”
只見有兩個人從墻角走了出來,穿著麻布大衣,戴著的斗笠,是之前勾欄里的兩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