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時辰過后,等到蔡姓老者再次閃現之時,已經到了煉神心島西北方一千多里外,落到一座三千余丈山峰之巔。
那是一座靈氣十分稀薄的普通山峰,低階靈獸都沒有幾只,修士就更是絕跡。
蔡姓老者身影一閃,來到一處濃霧繚繞的密林前停下,隨即手指接連點動,射出一道道淡青色的光芒。
光芒穿入迷霧之中,竟然爆出一圈圈光暈,那些光暈只是閃爍幾下又馬上黯淡消弭,然后顯現出一片巨大的巖石。
巖石之中赫然有一扇磐堽石制成的大門,顯然隱藏著一個洞府。
蔡姓老者來到洞府面前,曲起手指,在石門之上輕輕的敲了敲。
洞府之中,此時正有一個中年男修在閉目靜修,驚覺大門被敲響,當即臉色一變,立刻瞬發靈力罩,同時三道光芒從腰間爆射而出,眨眼間就化作了三層光芒護住自身。
來人在他毫無知覺之下,就破開他在洞府之外布置的三層七階防御陣法,有可能是元嬰大佬,不由得他不十分緊張。
只不過他并沒有立刻從后門逃跑,而是緩緩的飄過去,打開了大門。
來者如果只是半步元嬰他不需逃跑,但如果是元嬰修士,怎么跑也跑不掉。
不過,當他看清來者樣貌之后,緊張的臉色就稍微舒緩了一些。
他趕緊消弭了靈力罩和符箓,深深鞠躬:“拜見蔡前輩,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有何吩咐?”
蔡姓老者面無表情:“呼延亮,我來送你上路。”
呼延亮頓時大駭,再次喚出靈力罩和層層防御,一邊后退,一邊急速說道:“不知晚輩哪里得罪了前輩,只要前輩愿意饒晚輩一命,無論什么條件晚輩都答應!”
蔡姓老者非常冷漠的一笑:“我只要你的命?!?
言語間輕輕一抬手,袖口之中就有一道黑色的光芒激射而出。
呼延亮立刻竭盡全力向后門狂退,同時鼓動丹田開始涅化全部金丹。
但這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元嬰中期的全力一擊,豈是半步元嬰所能抵擋?
只聽哧的一聲輕響,僅僅一個閃爍,甚至還不到一息時間,黑芒就輕而易舉的刺穿了呼延亮所有的防御,刺入了他的眉心,透后腦而出,一擊致命。
眨眼之間,呼延亮這么一個活生生的半步元嬰修士,就變成了一具死沉沉的尸體。
蔡姓老者隨即遙遙一召,喚回那道黑芒,又收取了呼延亮的儲物空間,然后一個小小的火球過去,就將呼延亮化成了飛灰。
隨手殺了一個和自己無怨無仇的人,蔡姓老者的眼中也不見有半絲愧疚之色,甚至半點波動都沒有,只是略有厭煩的隨口嘟囔著:“呼延亮,你雖然是我真月宗的附屬家族,但你的小命和那些散修螻蟻也沒有多少區別。當初你如果答應成為西門澤的奴仆,西門澤就不會選擇你,老子也不用千里迢迢的跑來這里殺你。”
聲音尚未落下,老者就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此時此地,就只剩下一個寬敞的巖石洞府,和一些依然在空中飄浮不愿意落下的飛灰。
而呼延亮一介散修,為了晉級,一輩子都盡量與人無爭,盡量委曲求全,盡量潛伏修煉,艱苦奮斗一百七十多年,眼看就要尋覓到晉升元嬰的那一縷契機,從而成就傳奇,卻在最后的關頭,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化成了飛灰。
這就是無比殘酷的修真界,只要是弱者,只要沒有強大的庇護,生命始終都無比的脆弱,隨時都會化作星星點點的飛灰。
或許,但凡人世間,莫不如此。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總有冷酷無情的飛灰,始終星星點點的飄浮在半空之中。
……
又一個時辰過后,蔡姓老者再次現身之時,則到了心島城正北方一千五百多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