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被對方拉入了寬闊溫暖的胸膛。
溫潤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害怕就要說出來,難過就哭出來。不要顧及別人的眼光和情緒,沒有人值得你去壓抑自己。”
秦默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溫柔,靳棠只覺得一暖,心里軟成一片。
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就連經(jīng)歷過多次威脅恐嚇的黎俊娜都后怕的控制不住哭出聲,更何況是被保護的如此好的自己。
只是她不想讓別人擔心,若是自己扛過來,也覺得沒什么。
可就是聽不得旁人的一句關(guān)心,特別是秦默的溫聲細語。
一下子就將自己的顧慮和防備一一擊潰,好不容易搭建的心理建設(shè)瞬間崩塌。
她伸手抱住秦默,肩膀止不住顫抖起來。
對方輕柔的拍著她的背,安撫她道“別怕,對不起,是我去晚了。”
靳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搖了搖頭,她連哭都是這樣靜悄悄的,只有溫熱的眼淚透過衣衫落在了自己的心里。
秦默好像聽到“咔噠”一聲,就像是瓷器碎裂的聲音,他的心是難以言喻的難受。
“靳棠,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家人。”秦默淺嘆了口氣,“以后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說,我希望你能信賴我,依靠我。”
“我”靳棠嘴硬的想較真和反駁,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頓了會,她又哽咽的說道“我當時很害怕,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來,我看那黑漆漆的樹林和他們那泛著光的鐵鍬,我心里都發(fā)麻”
其實說到害怕,秦默更后怕,他實在不敢想象,要是居尚木晚去一步,那會是什么后果。
他滿心自責的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沒保護好你。”
“我當時就就覺得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我可能要死在那兒了,你們可能都找不到我的尸體”
秦默輕輕呵斥了句“別亂說。”
靳棠絮絮叨叨的說了兩句,又停下來不說了。
秦默問道“怎么了。”
“不早了,我想睡了。”靳棠覺得自己實在太過矯情,輕輕推開了秦默。
秦默一直等靳棠睡著,這才去洗手間沖了個澡。
之后又坐在床頭望了她一會,他俯身親吻了下她的發(fā)絲,轉(zhuǎn)瞬間眼底閃現(xiàn)一絲暗色。
他倏然起身出了臥室,撥通了一個電話。
——
漆黑陰森的樹林,寒光凜凜的鐵鍬,精疲力盡的奔跑,以及疾馳而來的汽車
靳棠猛地睜開眼,倒吸了口氣,床頭的壁燈泛著昏黃柔和的光,她劫后余生般的急促的換了幾口氣。
靳棠忽然發(fā)現(xiàn)少了什么,驚魂未定的喊了聲“秦默?”
秦默這段時間都會偷偷跑到床上睡,但現(xiàn)在還沒天亮,秦默卻不在,她難免有些驚慌。
“我在。”外面有人回應(yīng)。
靳棠惶惶不安的坐起身,便聽到客廳外傳來聲響。
臥室的門并沒有關(guān),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中。
秦默快步走到她身邊,問道“怎么了?”
“你怎么沒”靳棠無來由的覺得委屈,話說一半又停了下來。
她總不能問對方為什么不在床上吧?而且搞不懂,自己怎么還委屈上了。
秦默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抬手撫著她的發(fā),輕聲道“我怕打擾你休息,所以在客廳睡的。”
“我我只是做噩夢了,沒什么其他意思。”靳棠這么說感覺也不對,臉跟著也燒了起來,之后干脆躺下身,背對著他說,“我睡了。”
秦默嘴角揚起“你這樣我不放心,還是我陪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