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紹堂打小一起長大的貼身女婢浣娘所生,當年浣娘生下她時,慕紹堂尚未正式迎娶正妻盧氏,不好給浣娘名分。
只是慕婕成是小輩里的第一個,出身雖不高,但慕紹堂對她極其寵愛,破天荒地按家族輩分正經取了名字,老太太愛屋及烏,一直將她留在跟前撫養,吃穿用度都是按大小姐分例的。
待慕婕成長到二歲,慕紹堂娶徽州富商家嫡女盧氏進門,一個嬌養閨閣十六年的女子突然要接受丈夫和通房丫頭生的孩子,實在難為她了,她雖不敢明著嫌棄,但到底是氣惱的。
既有了名義上的母親,老太太便將慕婕成交給盧氏撫養,可二三歲的孩子正是貓狗都嫌的年紀,不是哭鬧就是生病,總之是磨折人的,十六歲的盧氏不耐,慕婕成自然要吃苦頭的。
浣娘隱約知道一些,可她自個是下人,哪敢說什么,她深知對女兒最好的保護,就是不要靠近照顧,更不要在慕紹堂面前哭訴。
出身卑微的浣娘生得極好,細腰豐~臀,面容嬌媚,性格溫柔,比慕紹堂長一歲,是老太太專門指給他的,對于慕紹堂來說,浣娘是他從男孩到男人的引路人,所有的糗事窘態都是他們倆心照不宣的私密。
當新婚之夜,慕紹堂和盧氏在一起的時候,他已似個掌控所有的威猛將軍,將一切做的酣暢淋漓,她的嬌羞和退卻,她的迷離和迎合,都取悅了他,然而卻沒有一個眼神,一個探索,拿捏到恰到好處的默契。
慕紹堂對浣娘有亦姐亦妻的情分,情感上對她十分依賴,只是礙著規制,不敢給她太多,所幸浣娘是個好生養的,沒多久就再一次有了身子,還和盧氏差不多月份,可惜后來生下一個男胎,不幸夭折了。
慕紹堂曾于床幃溫存時應允過浣娘,若這次得了男孩,便為她在老太太跟前討一個名分,浣娘對此抱著莫大的希望,然而,陡然遭遇失子之痛,讓浣娘徹底崩潰了。
她勉強出了月子,卻一病不起,多方延醫請藥,都無濟于事,臨死前,或許是有些預兆的,她冒險哀求同住的姐妹喚了慕婕成來,母女倆不知說了些什么,次日,浣娘便斷了氣。
出門做了幾個月生意的慕紹堂,連浣娘最后一面都沒見上,痛失心愛之人,對他打擊很大,縱使老太爺幾番警告,他還是頹廢了好些日子,后來他以姨娘的名分重修了這個可憐女人的墓,但心里總存著些遺憾。
慕紹堂將這些遺憾都補償在慕婕成身上,他按男丁的規制,單獨劃了梔華院給慕婕成住,還把身邊老成持重的嬤嬤派去照顧,然而,經過浣娘的死,慕婕成突然變得懂事早熟,日子久了,心細的仆婦丫頭們發現慕婕成日漸出落得亭亭玉立,卻鮮少笑,大多時候只是讀讀《女誡》,抄抄佛經,再就是侍弄花草,做做針黹女紅,性子沉穩貞靜,更沿襲了浣娘的美貌。
人到中年的蘇瑾遇見待字閨中的慕婕成,被她溫婉如水的性子吸引,沉寂如枯井的心竟然再次泛起漣漪,他隔日便托了人與慕紹堂提親。
慕婕成在慕家雖是長女,卻非嫡出,擇婿時十分尷尬,若要做大戶人家的正妻恐怕很難,而若給人家做姨娘,愛如掌上明珠的慕紹堂斷然不肯,故而,她的婚事一拖再拖,年歲愈加大了,卻一直沒有好的著落。
如今蘇瑾提親,雖說年紀稍嫌大了些,但他與慕家交往多年,是個知根知底的人,又有官職在身,慕婕成嫁過去,雖是填房,但到底也算是正妻,不失為一個合適的選擇。
慕紹堂在做決定之前,小心地和慕婕成談起蘇瑾,誰知她只說了一句話——單憑父親做主,瞧著,那一日似乎也心有所動。
經過深思熟慮,仔細斟酌,慕紹堂答應了這門親事,蘇瑾自是高興,很快選了黃道吉日成親。
故而,慕錦成一下子就榮升為一個半大小子的舅舅,可他是個貪玩的性子,又來自現代,對古代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