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竹沒買著墨錠,又遇著慕錦成這個煞星,心里膈應,便不做停留,徑直離了南蒼縣,她向來節儉,只要背簍不是太重,她總是不舍得花錢搭車。
像今兒早上出門有些晚了,她緊趕慢趕,爬上雞冠子山時,太陽已經西垂,漫天紅霞暈染,所幸這會兒已是春日,天色不會黑得那么快。
顧青竹負重爬山,身上已然出了薄薄一層汗,她打算在大石頭上稍作休息再一鼓作氣走回家,正當她坐著喝水的時候,突然聞到背后一股酒臭味,她立時抓著行山杖,警覺地站了起來。
身后站著一個勾著身子,三十來歲的男人,半脫的頭發,拉碴的胡子,一雙死魚眼睛定定地盯著顧青竹并不飽滿的胸口,顧青竹認得這個猥瑣的男人,他是楊家村臭名昭著的楊大發,好吃懶做還專扒女人家的窗戶,是個人見人厭的壞胚子。
“嘿嘿,我道是哪個神仙阿姐下了凡塵,原來是你……嗝!”楊大發色迷迷地笑,露出滿嘴黑牙。
他早上偷了村里的雞,在翠屏鎮賣了錢,一壺黃湯咂摸到下午,被等得不耐煩的掌柜哄了出來,他借著酒勁迷迷瞪瞪進了山,楊家村本該在半山腰就要拐到岔路上去,可他遠遠看見前面的顧青竹,一時心生邪念,偷摸跟了上來。
“你走錯路了!”顧青竹冷冷地說。
“沒錯,沒錯的,阿妹到哪兒,我跟你上哪兒!”楊大發見顧青竹似要發怒,更加沒臉沒皮地說。
“你最好趕快走,再胡言亂語,別怪我不客氣!”顧青竹攥緊了行山杖,怒瞪著她。
“別跟阿哥客氣,來來來,讓阿哥好好疼疼你……”厚顏無恥的楊大發仗著天色將晚,路上沒人,步步逼近,大撒酒瘋地脫衣裳。
看著楊大發令人作嘔的樣子,顧青竹手中的行山杖劈頭抽了上去“滾!”
行山杖是山中雜樹做成,結實又有韌性,顧青竹氣惱之下,使出的是十成十的力氣,楊大發頭上立時隆起了一個大包,稀疏的頭發蓋都蓋不住。
“臭丫頭片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敢打我,看我不現辦了你!”楊大發摸著頭上的包,鉆心地疼,疼得酒都有那么一瞬間醒了,他惱怒地猛沖上來。
顧青竹揮舞行山杖反擊,但她到底是個女孩子,力氣上總是不敵一個成年男人,楊大發奪了她的行山杖,將她推倒在大石頭上。
滿嘴的惡臭噴到臉上,令人反胃,顧青竹極力掙扎,大聲呼救。
“這個時辰,方圓十里,除了野狼,鬼都沒有一個,你乖乖老實點,讓老子快活快活,老子爽了,說不定留你一條小命,要不然,必定先奸后殺!”楊大發壓住顧青竹,猛掐她的脖子,恐嚇道。
顧青竹叫不出來,便用力屈膝蹬他,卻又被他用腿夾住,在掙扎中,腰間的荷包硌到楊大發的肋骨,他不耐地騰手一把拽了下來,發覺里面裝著錢,他掂了掂,臉上露出意外之財的驚喜。
趁他分神的工夫,顧青竹雙手掰開卡住她脖子的手,再次呼喊,聲音凄厲悲壯,回蕩在山谷間。
“啪”楊大發一巴掌打在顧青竹臉上,惡狠狠地說“叫,你越叫,老子越痛快!”
顧青竹奮力反抗,半刻也不曾停止,眼見天色愈暗,她心中的絕望也跟這無邊暗色一起襲上來,難道,她今兒真是倒霉透頂,竟然要在這兒丟了清白!
就當楊大發不管不顧撕扯顧青竹衣裳的時候,一聲暴喝傳來“住手!”
楊大發酒意灌頂,神昏意迷,他這會兒哪里聽得見別的,只粗魯地拉拽顧青竹的衣裙,想要滿足自己齷蹉的欲望。
“無恥之徒,討打!”那個聲音的主人見規勸無效,毫不客氣地一把拎起獸性大發的楊大發,將他像只小雞仔似的扔在地上。
“誰?誰他瑪德壞老子好事!”楊大發從地上爬起來,跳腳大罵。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