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對大個子背的那個麻袋多看了兩眼。
進了客房,慕錦成趕忙解開麻袋,將顧青竹抱了出來,她比他預想中的輕很多,像一片羽毛,也更柔軟,如一朵云。
把顧青竹安置在床上,扯了被子給她蓋上,慕錦成轉頭說“寶應,去樓下拿壺茶來。”
“爺,咱們救了她,還給她租了客房,是不是好走了?你今兒可是應了蘇公子的約呢,這會兒都遲了!”寶應忍不住提醒道。
“讓寶興去說下,就說我這會子有事,改天再約。”慕錦成毫不在意地揮揮手道。
“那好吧。”寶應無奈,只得帶著寶興出去了。
慕錦成挨著床邊坐下,看著顧青竹安靜地睡著,只見她眉如遠黛,唇若紅櫻,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鼻尖上有幾點小雀斑,調皮又可愛。
恍惚間,慕錦成在顧青竹臉上看見了顧篁的眉眼,他第一次見她,是大二下學期一次課間休息,他到茶學院找許平打球,卻見她微閉著眼小憩,恬淡安寧,仿佛周遭再洶涌的嘈雜都與她不相干。
后來,顧篁做了他女朋友,她曾問他,當初為什么看上她,他鬼使神差地嬉笑作答,因為你是我心中最漂亮的女生,而其實,他只是被她那種置身熱鬧,依然故我的淡然打動,那是一束光里的寂寥,是五彩里的黑白,是他追求又害怕的東西。
慕錦成更加湊近地去看,顧篁在他心里,是天使,是女王,是世間唯一,哪怕是樣貌,他也不想有人與她雷同。
倏然,顧青竹睜開了眼睛,面前陡然出現的男人面龐,吹到臉上的溫熱呼吸,都阻止了她的思考,昏迷前的重擊,讓她想都不想,一拳砸在面前人的鼻子上。
“啊……我靠!”慕錦成猝不及防,鼻子一酸,兩行鮮血不出意外地流了出來。
“你瘋了,是我救了你!”慕錦成仰頭捂住鼻子,內心萬分后悔,自己為啥要一時心軟,什么貓仔,分明是個虎崽,還是個母的!
“你救我?救人能救到客棧來!”顧青竹一百個不信,她一把掀開被褥,跳下床,不小心拉扯了脖頸處的傷,疼得她直皺眉。
“你這不分青紅皂白的脾氣得改改,不要以為誰都像我似的好說話,你啥時候得罪了錢老大,他非要綁你?你知道落他手里的女人都是啥下場不?”慕錦成坐在椅子上,抽出繡云水紋的淡藍絲帕揩鼻血。
“錢老大?當真不是你?”顧青竹一下子不確定了,狐疑地看著他。
上次在東市,和梁滿倉打架的就是錢家茶行的人,今兒趁她一個人,突襲報復,似乎也說得過去。
“咦,姑娘醒了,呀!我的爺,你這是咋弄的,要死了,老夫人若是知道了,還不揭了我的皮呀。”寶應提著熱水進來,一見慕錦成整條絲帕上染著血,驚驚乍乍,嚇得聲兒都變了。
“慌什么,你我不說,誰會知道!”慕錦成將絲帕團了團,扔在角落里,嫌他大驚小怪。
“不是,我就出去一會兒,怎得就流血了,是不是剛才那黑衣人把你打成了內傷?”寶應擔心地問。
“胡說八道,什么內傷,我好歹也跟熊永年學過三招兩式,攻不成,躲還不行么!”慕錦成瞪了他一眼。
他覺得寶應這話說的太丟人,可轉念一想,自個不是連那丫頭的一拳都沒躲過,更覺丟人!
“既然不是,那是咋整的?”寶應垮著臉,將一條冷帕子覆在他額頭上,誓要刨根問底。
“最近吃多了人參,出點血,敗火!”慕錦成轉頭看顧青竹,故意說道。
聽了寶應的話,顧青竹終于知道自個真的是面前人所救,剛才確實冤枉他了。
“抱歉,謝謝。”顧青竹屈身福了福。
“莫不是你打了我家三爺?”寶應這會子反應倒快,生氣地問。
“我……我……”顧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