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呢?藥呢!”慕錦成心急如焚,轉頭沖嚎哭的研墨大吼,“你主子還沒死呢,哭什么哭,再不吃藥,可就真沒命了!”
“今兒是我服侍少爺穿的衣裳,出門特意看了他帶的呀。”研墨面上淚痕猶在,抽抽噎噎道。
他猶不相信地翻看荷包,又左捏右捏,那不過是巴掌大的兩塊布,空癟癟的,又不是仙人的乾坤袋,還能藏住什么寶貝。“定是剛才掉在路上了。”梁滿倉回身去尋。
他方才只想著救人,哪料到蘇暮春年紀輕輕,竟然身患重疾,一時對他頗為同情。
“你最好趕快找到,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慕錦成歇斯底里,滿眼赤紅。
蘇暮春不僅是他唯一最好的朋友,還是婕姐的繼子,這會兒她好不容易懷上孩子,于慕家是喜事,而對于蘇暮春在燕安城有些背景的外祖家來說,則是壞到極點的壞事。
當初慕婕成剛剛發覺有喜的時候,半點口風都不敢透,就怕那些留在蘇府的老仆人,跟燕安城那邊還有聯絡,如今三個月了,坐穩了胎,又為了救三弟,討父親歡喜,她這才松了口,宣布了喜事。今兒,慕錦成把蘇暮春帶到荒郊野外玩,雖自問沒存什么壞心思,但若出任何一丁點差池,他外祖家都會借機發難,必然譴責慕婕成婦德有虧,不容繼子,到時,會讓那個百般維護他的庶姐十分難做,甚至在蘇瑾面前都會理虧。
慕錦成不想要這種不可想象的糟糕結果,他催促兩個小廝:“去找,快去找!”
寶應和研墨忙不迭地散開去找,可滿眼雜草枯枝,想要找一個小瓶子,簡直太難了。
這會兒,顧世福不放心梁滿倉,帶著眾人趕了過來,卻見梁滿倉和兩個小廝模樣的人,埋頭在地上找著什么,另兩個錦衣青年擁著坐在不遠處。
“這找啥呢?是不是傷著了?”顧世福心驚,走到梁滿倉身邊,朝那邊努努嘴問。“傷倒沒傷著,就是一個人突然發了舊疾,又恰巧弄丟了藥,這正滿地找呢。”梁滿倉小聲說。
“大家都來幫著找找。”顧世福揮揮手,眾人散開,他轉而又說,“青竹,咱們這些人里頭,也就你懂醫,快給人家瞧瞧去!”
“好嘞!”顧青竹應了一聲。
她原本是怕躲不過傾倒的大樹,擔心有人受傷,才將傷藥全背了過來。
走過一叢繁茂的野草,顧青竹只覺腳掌被什么東西磕了一下,低頭一看,只見腳下踩著一個手指長,口小肚大,描海棠花十分精致的白瓷瓶,這東西一看就不是鄉下人丟的,她彎腰將小瓶撿了起來。“我略懂一些醫術,給你看看行不?”那兩個青年背著她坐著,顧青竹輕聲說道。
“他的病,旁人治不了,除了譚老頭的醫術,就只剩他的藥丸了。”絕望的慕錦成摟著奄奄一息的蘇暮春,暗啞了嗓子道。
“是這個嗎?”顧青竹走到她對面,將手中白玉小瓶伸到他面前。
“對對對,就是它!”慕錦成如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一塊浮木,猛然抬頭,兩眼放光地說。
“是是你們!”顧青竹驚詫道。“是,就是我們,你該知道怎么做!”慕錦成這會兒已全然顧不上其他了,他用力撬開了蘇暮春的嘴。
顧青竹立刻從小瓶里倒出一丸藥遞給他,只見他動作粗魯地捏碎,塞到蘇暮春的嘴里,又朝她伸手,顧青竹趕忙又將水囊交到他手上。
給蘇暮春灌了水,看見他的喉頭真切地滾動,慕錦成又活過來了,剛才他像一條困在淺灘,差點被曬成魚干的魚,轉眼,又被人撿起扔進了海里,僥幸重獲生命。
“你們一幫人在干什么!那個一身怪力的男人為啥要強擄我們,若不是這樣,暮春怎會犯病?”慕錦成終于有了生氣的力氣,十分不滿地問。
“我還正要問你,兩位看著都是錦衣玉食的人,怎到這里來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