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尖叫不已。
在旁人家里打牌的顧世貴得了消息趕回來,一腳踏進院子,看見的就是這般雞飛狗跳的情形。
顧青竹可管不了這些,姐弟三人回了家,顧青竹給青英重新洗了臉扎了頭發,香囊沒有了,她便把先前繡的一個艾葉菖蒲的棉布帕子找出來給了青英,也算是應了端午節的景。
青英慣常是要午睡的,這會兒兼著哭累了,不一會兒就攥著帕子睡著了。
顧青竹輕手輕腳出去,將簇架準備妥當,又清理了蠶沙和焦糠,那些大蠶通體雪白肥壯,最近更是日夜不停地吃桑,再過一兩日只怕就要上簇了。
“青竹,你在不在家?”梁滿倉拎了一只野兔在院外喊了一聲。
“來了。”顧青竹低頭走出來,邊走邊拍掉身上沾的焦糠末。
“我明兒就走了,你知道我不太會做菜,上次大家伙兒幫我伐木,我還沒來不及感謝,今兒能不能麻煩你幫著做幾樣菜,請請他們?”梁滿倉憨厚地笑問。
“這有何麻煩的,我今兒正做了干菜燒肉,再拿野兔燒一盆麻辣兔肉,另添些蔬菜就得了。”顧青竹滿口答應。
“那太謝謝了!”梁滿倉拱拱手道,“我這就出山買些燒酒去。”
“何必花那個錢,咱山里人誰家還不釀點水酒之類,我家里有酒,你別買了,我正有件重要的事與你說。”顧青竹接過野兔,找了根繩子將它拴住,丟在灶間。
“什么事?他們又找你麻煩了?”梁滿倉擰眉問。
“那倒沒有。”顧青竹洗了手,又另給梁滿倉打了一盆水洗手。
梁滿倉心里嘀咕了一句,“這么鄭重!”一下子神色緊張起來。
顧青竹從里間捧出藍色包袱,放在梁滿倉面前。
“給我的?”梁滿倉疑惑地問。
“嗯,是大丫給你的,打開看看吧。”顧青竹點點頭。
解開包袱,里面是藏青色的一套短打衣裳,還有一雙千層底的鞋,梁滿倉一時愣住了:“這不是她上次買的布嗎?怎么送我了?”
“難為她怎么知道你的鞋碼子的。”顧青竹拿起一只鞋,只見鞋底細密整齊的針腳,定是大丫熬夜納的。
“我不能收這個!”半晌,梁滿倉將包袱的一角蓋在衣裳上。
“你難道不明白大丫的心意嗎?她一個姑娘家,瞞著家人,為你做這些,得多大的勇氣和喜歡!”顧青竹沒想到梁滿倉會拒絕,面有慍色地問。
“我自是知道她的心愿,可我對她”梁滿倉抿唇,隔了三五息,又說,“我父母雙亡,阿哥戰死,如今孑然一人,在顧家坳沒有田地茶桑,怎忍心讓一個女孩子跟著我流浪吃苦,再說,我哥的冤屈尚未昭雪,我豈能獨想自個的兒女情長!”
“你馬上就要到縣衙里做事,我瞧著上次福叔知道這個消息還很高興,更何況,大丫也沒有立逼著你娶她,她不過是”顧青竹苦口婆心地勸。
“青竹,你別說了,強扭的瓜不甜!”廚房門外轉出哭紅了眼的顧大丫。
她剛才聽說二房又欺負顧青竹姐弟,趕忙跑來看看,卻正好聽見他們的說話。
“大丫,我”梁滿倉放在桌上的拳頭,松開又握上。
“滿倉哥只是太驚喜了,一時,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顧青竹站起來,用腳踢梁滿倉。
“我確實不能收!”梁滿倉甕聲甕氣地低頭說了一句。
這話太傷人了,顧大丫的眼淚如決堤一般,洶涌地冒出來,擦都擦不及。
“你不要,我就撕了它,反正也沒準備拿回去!”顧大丫生氣地想要動手。
“你瘋了!”顧青竹一下拍掉她的手,搶著把包袱攬到自個跟前。
“嗚嗚,反正沒人稀罕!”顧大丫傷心地趴在桌上大哭。
“這樣吧,我先替你們收著,若是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