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著臉,愁眉不展。
“哈哈哈,你也有今日!”錢溢大笑,幾乎把房梁上的灰塵都震了下來。
“滾!還不快給你萬花樓的姑娘們尋金主去!”慕錦成惱怒地拍了下桌子。“噯,也不知是我時運不濟,還是你沒有艷福,回回有好的,你都沒趕上,以至于到今兒還是個雛,真把兄弟我愁死了!”錢溢拿濕帕子擦了手,頗為惋惜道。
“廢什么話,有這工夫,你還不如去看看宋允蟠在不在,他不是慣想和你混的?”慕錦成不耐煩地催促。
“嗬!你也太小瞧我了,萬花樓的姑娘搶手得很,王老八,柳十二和我說了好幾回,也就是我想給你留,沒敢答應他們,你如今不來了,我還不至于和一個破落戶一起玩吧!”錢溢不屑地聳聳肩。
兩人說著話,離了里間小飯廳,慕錦成本想領著他從廚房繞過去,直接送出前院,可錢溢耳朵尖,他聽見自兩扇大門后,傳來女孩子們脆如黃鸝的嘻笑聲,他竟一扭頭,推門而入,慕錦成猝不及防,伸手拉他已經來不及。
門被用力打開,哐當砸在墻上,正在吃飯的女孩子們被這一聲巨響驚著了,一下子全都轉過頭來望。
錢溢半瞇著一雙齷蹉猥瑣的眼睛,將面前的姑娘挨個掃了一遍,他的目光仿佛一把剝皮刀,好人家的姑娘只覺被他看了個精光,面色羞赧地扭頭縮身吃飯,連話都不敢說了。
他的目光最終在賈敏的身上停了三四息,扯起嘴角,似笑非笑,而賈敏正抬頭看他,朱唇微啟,卻被他的笑容阻止了,最終,她什么也沒說,和其他女孩子一起,像個鵪鶉似地躲在角落里。
“你怎么亂跑亂撞的,看把她們嚇的,一會兒郭嬤嬤又得說我,你能不能別給我添亂!”慕錦成沖上去,一把將他拉走,眼角余光往里瞥了一眼,只見一個個低垂的頭顱,他在熟悉的座位上,并沒有看見顧青竹姐妹。
酒色過度的錢溢被慕錦成一路拖著走,他氣喘吁吁地拍他的手臂喊:“啊呀,我能走,你別拽我!”
“快走吧,快走吧。”慕錦成連連揮手,萬般嫌棄地攆人。
“我不就是多看一眼嘛,多大事啊,不過是些姿色平平的鄉下丫頭,我見你甘愿久困于此,還當你瞞著我們,在這兒金屋藏嬌呢。”錢溢嘿嘿干笑幾聲。
“記得送錢二爺走!”慕錦成朝畢恭畢敬站在一旁的看門婆子說。
說完,慕錦成頭也不回地走了,錢溢望著他的背影,皺眉道:“嘿,當真生氣啦!”
“錢二爺,您請吧。”看門的婆子,禮貌刻板地彎腰送客。
他的小廝云官兒想上前攙扶他,被他一把甩開,錢溢氣哼哼上了馬車,一個勁兒得催促車夫快快離開。
自此,慕錦成又每日到工坊來,外頭人都當他是浪子回頭金不換,連他老爹都覺得,是不是該把三生一個行當給他獨當一面,歷練一番,將來也好兄弟合力,繼承家業。
然而,唯有他自個知道,顧青竹每天變著花樣做的菜,才是他一天中最大的期盼。
安逸的日子總是如白駒過隙,一轉眼過了七八日,顧青英已經完全好了,又是一個蹦蹦跳跳活潑的小姑娘。
她在這里已經完全適應了,院里哪里可以捉螞蚱,哪棵樹上有蟬蛻,她都很清楚,偶爾幫廚房婆子擇菜穿針,每逢這個時候,胖婆子就會偷摸給她一個西紅柿或黃瓜吃。
顧青竹已經快十天沒做工了,郭嬤嬤雖說給她二十文一天,但總沒有靠自個掙來得硬氣,故而,這天晚上,顧青竹做了一碗蓮子薏米羹端進了郭嬤嬤屋里。
“嬤嬤,我今兒做了蓮子羹,你嘗嘗吧。”顧青竹跟在給她開門的小來身后道。
“你來得正好,我今兒剛巧沒啥胃口,晚飯只喝了一碗湯,這會兒還真有點餓了。”郭嬤嬤合上賬薄,笑道。
顧青竹見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