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頭轉向!”方奎玩笑著打趣。
“他那嘴皮子豈止是蜜做的,更是銅澆鐵鑄的,一整天吧唧吧唧,不知要說多少廢話,聽得人耳朵起繭子。”梁滿倉笑罵。
幾人邊走邊說,青英牽著大姐的手,好奇地想摸馬肚子上光滑的毛,張西嚇唬她:“你別摸,它會踢你的!”
青英嚇了一跳,趕忙縮回了手,還繞到顧青竹的另一邊躲著。
張西見她如此,不免有些后悔,遂開始扮鬼臉逗她,可惜,顧青英再不看他。
“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梁滿倉眼角余光瞥見他不好好走路,遂喝問道。
張西立時說:“小妹妹想坐馬,我說不能坐,這馬只能捕快大人騎。”
“兔崽子,皮癢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整日胡說八道,她那么小能坐馬么!”梁滿倉氣得罵,轉而問青英:“你走累了?滿倉哥背你呀。”
“我不累!”顧青英仰頭看顧青竹。
“來吧,來吧。”梁滿倉半彎下腰,哄她。
“滿倉哥,別麻煩了,這點路她能走的。”顧青竹連連擺手。
方奎二話不說,從顧青竹手邊抱過顧青英,將她放在梁滿倉的背上。
“走啦!”梁滿倉背起她,大步前行。
小丫頭扭頭看張西,調皮地朝他吐了吐舌頭。
很快,幾人就到了面館,走過一屋子的狼藉,四處看了看。
梁滿倉皺眉道:“把那個頂棚拆了,你能爬著進出,青英可就太危險了,別說她容易磕著頭,萬一跌下來,可不得了。
我瞧著,后院隔兩間小廂房住人還是可以的,還有那些窄棚子年久失修,只怕一場大雪就能把它壓趴了,不如一起修修。”
“可可這得得花錢呀。”顧青竹自然想修的牢固點,但她現在手頭緊,恨不得把一文錢掰成兩半花,能省就省。
梁滿倉也不管她說什么,自顧轉身吩咐: “張西,你拿我的印信到三生錢莊取十兩銀子,另外把衙門口旁邊的張瓦匠和王木匠兩個找來。”
“噯!”張西飛快地答應,轉而又回身問:“我能不能騎追云去?那樣更快些。”
梁滿倉劍眉微揚,一副我就知道的了然:“追云若讓你騎,你便騎去吧。”
“好嘞!”張西得逞似地往追云身上爬。
“嘶!”追云前蹄揚起,馬身直立,毫不留情地將張西摔下來。
“你哪是匹馬,分明是頭白眼狼,我好吃好喝伺候你,臨了,又摔我!”張西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拍著身上的塵土,故作兇狠地說。
追云對著他打了個響鼻,將一股子熱氣噴到他臉上。
梁滿倉忍住笑,催促:“這下可死心了?還不快去!”
“哦。”張西鼓著腮幫子應了一聲,撒丫子跑了。
他確實跑得快,只一眨眼,就竄出好遠,很快就出了梨花巷,融入到街市中。
幾人齊動手,清理了一些無用的東西,顧大丫和招娣在水井邊清洗鍋盆碗筷,梁滿倉和方奎把小院里的柴禾聚到一處堆放,顧青竹帶著青英將飯廳的桌椅板凳歸位。
正忙碌著,兩個挎著搭袋的中年男人結伴來了,見著顧青竹問,“姑娘,梁捕頭是不是在這里?”
顧青竹趕忙招呼:“你們是張師傅和王師傅吧,快請進。”
張王兩人點點頭,一腳跨進面館,環顧四周,問:“你這里是要重新修繕?”
“不,不是,只是想拆廚房的頂棚,并在后院搭兩間廂房。”顧青竹邊說,邊在前頭引路。
“活倒是不算多,就是又拆又建的費工夫。”張瓦匠看著廚房的頂,低喃了一句。
梁滿倉從后院進來,拍著手上的灰塵道:“你們今兒就開始干,我明兒晚上要見到全新的面館。”
“這也太趕了點。”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