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妨事,他們方才回自個屋去了。
顧青竹半倚在床頭,將青英抱在懷里搖晃,反反復復只說一句:“青英別怕,姐帶你回家。”語調溫柔而堅定。
大丫和招娣見此,無不紅了眼眶,她倆將手搭在顧青竹肩上,給她無聲的支持。
足足折騰了一炷香的工夫,顧青英才緩緩睜開眼睛,迷迷瞪瞪地瞥了眼身邊的人,呢喃道:“阿姐,我要喝水。”
顧青竹喜極而泣,忙答應:“有的,有的。”
鄭招娣小心地把茶碗遞給顧青竹,她低頭喝了點,溫溫的正好,方給青英喝了。
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顧青英眼底慢慢清明起來,只是夢里使了很大的力氣,這會兒,她既不說話,也不吵鬧,小身子軟趴趴的,隔了半晌,漸漸出了很多汗。
大丫忙去打了灶上焐著的熱水,顧青竹給她擦了擦,換了干凈衣裳,又輕聲哄了會兒,慢慢睡著了,顧青竹這才偷空去洗漱。
此時天邊已經泛了魚肚白,大丫和招娣在床上歪了會兒,便起床去趕早市采買,顧青竹一夜沒睡,又恐青英醒來見不到人害怕,只得留下來陪著睡了會兒。
但她向來是起早的人,又惦記前面的生意,擔心顧大丫他們忙不過來,故而,只睡了一個時辰,她便起來做事。
許是吃了藥的緣故,顧青英這一覺睡得安穩,直到巳時才醒,在這期間,顧青竹前廳后院跑個不停,一會兒照顧前面的生意,一會兒又到后院去看妹妹,一時心牽兩處,半刻難安。
“姐!”就在顧青竹兩難的時候,背著一個小包袱的顧青松,舉著一根糖葫蘆,興沖沖跨進門來。
顧大丫一個健步迎上去,偷瞧他的臉色,看著似乎很開心,方才說道:“你今兒怎么來了,學塾里不上課?”
“我姐和青英呢?”顧青山目光掃過飯廳里吃飯的人,沒見著她們,有些急切地說。
顧大丫拉著他往后院去,仔細斟酌一番后,說道:“青英昨兒有些不舒服,你姐陪著她呢。”
待走到屋里,就見顧青竹正抱著懨懨的青英在屋里踱來踱去,輕聲軟語地哄著,隔會兒喂她吃口藥。
“阿姐,青英!”顧青山見此,眼眶瞬間紅了。
姐妹倆同時轉眸,顧青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青英則嘴一撇,帶著哭腔叫了一聲:“阿哥!”
這一聲委屈極了,幾乎將人的心哭化了。顧大丫不忍,抹著眼睛,扭頭回前面去了。
“乖啊,青英,誰欺負你,哥替你揍他,往死里揍的那種!”顧青松張開手臂將她抱住,將糖葫蘆遞到她手上。
看著紅彤彤的糖葫蘆,顧青英咽了下口水,嘟囔著:“嗯,阿哥最好了。”
顧青松面上咧開大大的笑容,沖她說:“咱喝了藥,慢慢吃糖葫蘆,這可是我挑的最大最紅的一個呢。”
“好。”這會兒的青英十分乖,一口將剩下的藥汁全喝了,張嘴咬了半顆山楂,又酸又甜,瞇起了眼睛。
“不年不節的,你怎么來了,難道學塾放假?”顧青竹這會兒才有機會問。
顧青松點點頭:“柳先生說,南蒼縣難得辦場全國燈彩展會,我們離得這般近,實該去見見世面,打今兒起放兩日假觀燈,等回去還要做篇文章交給他看。”
“哦,那你陪青英玩會兒,我到前頭看看去。”顧青竹指了指外頭,前面飯廳的吵雜聲已經傳到了后院。
顧青英這會兒只顧埋頭吃糖葫蘆,粘著滿嘴的糖,顧青松用帕子給她擦了擦,朝大姐無聲地點點頭。
這會兒,飯廳正上客,源源不斷的客人絡繹不絕,一時一座難求,有的人等不及,就蹲在門邊吸溜一碗餛飩,啃幾個包子,趕著去東市。
今兒是七月初六,東市的燈彩差不多都要亮燈了,有的人白天去看各式燈彩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