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山接著說:“你們既想到一塊去了,就這么辦吧,今兒東市必定很多人,若當真要去,還得早做打算才好?!?
顧青竹托腮想了想道:“擺攤賣餛飩,我旁的不怕,只擔心到時人多,食材炭火啥的跟不上,要是回來拿,又耽擱時間?!?
“這還不簡單,我跟你們一起去,我哥挑擔子,若是短缺什么,就讓我哥來回拿,青竹只管守著攤子下餛飩收錢,洗碗加炭看火,由我全包了!”顧大丫興奮地站起來說。鄭招娣贊許地點頭:“那我在面館包餛飩,順帶可以照看青英他們,咱們今兒頭一回出門擺攤,多些準備總是好的?!?
“滿城的人都涌去東市看燈彩,面館的生意可能不如之前,你們別擔心,我一個人足可應付。”方奎喝了口水,篤定地說。
“嗯嗯,咱們好好準備,把事情想的細一些,肯定能行!”顧青竹舒心地笑,她能有這群朋友,真的太好了。
只聽門口一聲馬嘶,高大的梁滿倉轉眼就跨了進來:“你們說什么呢?似乎很高興。”
“滿倉哥,青竹一會兒要到東市擺攤賣餛飩!”顧大丫一見他,立時笑著給他倒了一碗水。梁滿倉微微擰眉:“怎么想起來做這個?東市人多吵雜,一個人只怕忙不過來?!?
“我們去三個人呢,只是擺攤的位置不好找?!鳖櫱嘀衩虼?。頗有些擔心道。
梁滿倉點點頭,沉吟道:“去三個人倒是好些,至于位置,若你的攤子不大,就擺在衙門帳篷斜對面,在我們眼皮底下,沒人敢搗亂,另外,那里是靠近出入口,人進進出出多些,另外,后面緊挨著淮水河,用水方便。”
“那太好了,我正相中了那個地方,而且我的攤子只是兩個框架子,挑著就能走,一點不占地兒。”顧青竹笑著說。
梁滿倉被她的話勾起了好奇:“往年,我行軍打仗時,見過路邊的茶水攤子,幾張油布一搭,支起大灶,到哪兒都能擺,卻沒見過你說的這般小的,我能先瞧瞧不?”顧青竹連連點頭:“那當然可以呀,而且我燒的是炭,雖然價錢高些,但好在沒有煙味兒,也不會竄火星子?!?
方奎和顧青竹去了后院,將兩個框架子拿出來,梁滿倉細細看了,又聽顧青竹介紹了功用,覺得實在精巧又實用,不禁夸獎了幾句。
顧青松拉著顧青英走到跟前,像個小大人似的摸摸這里,敲敲那里,一會兒又鉆到放爐子的格子里躲貓貓,逗妹妹開心。
瞧著兩個小的玩得不亦樂乎,梁滿倉將顧青竹拉到一旁,低聲說:“我昨兒連夜審了那個男人,甚至還動了刑,可他只說是,看青英長得好看,想抱回家養,并不是拐賣?!?
“胡說!”顧青竹氣惱道,“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梁滿倉壓壓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我起先也不信,可據巡街的衙役說,他確實是南蒼縣的人,又沒有找到他作奸犯科的記錄,如今,除了他說的理由,沒找到其他線索。”
顧青竹捏捏額角,望了眼和青松打鬧的青英:“他自己沒孩子嗎,為啥要出來偷抱人家的小孩?”
梁滿倉也是頭疼,只得將訊問結果告訴顧青竹:“他說他家里窮,到今兒也娶不上媳婦,又怕老了沒人伺候,就想抱個孩子養大了防老。”
“他若想不花錢抱養~孩子,外頭小乞丐多的是,而且還有很多小男孩,可他為啥要偷青英一個女娃娃,而且他搶了青英不往外跑,卻往燈彩展會里逃,實在反常,我猜有人在里面等他交接!” 顧青竹想了一天,唯有這個解釋可以說得過去。
梁滿倉聽了她的話,一時陷入沉思,他當時關心則亂,沒想到這點,自然沒有在展會里搜索,可就算搜索,遍地都是觀燈的人,藏一個心懷鬼胎的人,就好比在魚群里找一尾魚,很容易就混過去了。如今他被逮住了,一口咬死只是想抱養小孩,如今孩子沒有丟,他的罪責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