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埋下頭,抱著手腕,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吳氏和朱氏拽起顧大寶,和顧二妮一起往外走。
出門拐彎,顧二妮回頭,目光在蘇暮春的臉上流連,這樣俊俏斯文的小公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嬌養出來的,比之痞性十足的紈绔,不知養眼多少,她那一顆小鹿亂撞的芳心,哪怕在這等糟糕透頂的境況下,也忍不住怦然而動。
“死丫頭,發什么愣,還不去扶著你爹!”朱氏低罵了一句。
顧二妮咬了咬嘴角,趕上前去,卻被顧世貴一把甩開了,她只得低頭走在后面,滿臉陰鷙。
楊大發夾著腿,一步步往外挪。
“我的人,你也敢動,當真瞎了你的狗眼!你這種色胚,一腳哪夠,起碼得一人一腳,讓你享受個夠!”慕錦成咬牙,一字一頓地說:“來啊,賞他!”
“得嘞!”黑衣家奴想來沒少干過這種事,熟練地將他拉到外頭去了。12
不一會兒,只聽得楊大發的哀嚎慘絕人寰,震蕩山谷!
花媒婆豐腴的身軀抖得花枝亂顫,臉上二斤白~粉胭脂掉得七零八落,露出泛著油光的肥臉,短而淡的眉像兩只蠕蟲緊緊縮成一團。
慕錦成看她上紅下綠,大紅大紫都敢往身上捯飭,像極了戲園子里沒卸妝,就跑出來的媒婆:“你是干啥的?”
“說說媒的。”花媒婆磕磕絆絆地說。
慕錦成抖著大長腿,擰眉道:“你一個媒婆,還做人牙子的生意?路子夠野的哈。”
“我”這會兒的花媒婆,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原本是恨顧青竹攪了彭珍珠的好事,正想著怎么找機會收拾她,后來顧世貴尋上門來說要賣青英,讓她想門路,還允諾她,事成之后多給她一成。
可,還沒等到她粉墨登場,逞三寸不爛之舌的本事,顧世貴就被慕錦成給收拾了。
現下,不管她愿不愿意,隔著墻,耳朵里都灌滿了楊大發的慘叫,她今兒別說傭金和謝禮,只怕能好須好尾地離開都難。
“我不是君子,不要想著我會憐香惜玉,對你這種做販賣人口勾當的人,就是直接打死都不為過!”慕錦成厲聲喝道。
花媒婆伏地磕頭:“老婆子我糊涂油蒙了心,看在我是第一次的份上,也沒害著顧家姐妹,大爺你饒了我吧!”
慕錦成托著腮幫子,有些為難道:“饒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總要給你長點教訓,挨打和五十兩銀子,你選吧。”
“啊啊啊”視財如命的花媒婆一聽,簡直肝腸寸斷,可財終歸沒有小命重要,她抖抖索索地僥幸說:“我身上一時沒這么多錢。”
慕錦成笑:“這好辦,你沒錢,我有人啊,跟著你家去拿不就完了嘛。”
說完,他向院外打完了楊大發的家奴一揮手:“去兩人,跟著這女人拿五十兩銀子回來,另外特別要記得她家住哪兒,下次好找。”
花媒婆一聽此話,神色俱變,卻無力再說什么,只得垂頭喪氣地走了。
今兒仍是采茶賣茶忙碌的一天,等村里人聽聞了顧青竹家的事,從茶園跑來的時候,就見顧世貴如斗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其他人俱都被打得鼻青臉腫,楊大發更是直接被踢得疼死回去,被人像拖一條瘦老狗似的扔在路邊。
村人不知內情,只見顧青竹家里坐著兩個仿佛畫里走出來的俊俏公子,又有清一色黑衣黑鞋的家奴正在擔水洗地,更加摸不清頭腦,卻又不敢問,只遠遠看著。
“暮春,容我借你的人用一下,這個立刻馬上去辦,三天,不,兩天,我要看見顧青竹的戶籍文書。”慕錦成將那張摁滿血手印的紙,遞給之前那個男人。
“我這就去,定不辱使命!”男人接過,拱手行禮。
蘇暮春不忘叮囑:“你直接找縣丞,只說是我朋友的,叫他快些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