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在此久留。”顧世同連連擺手。
薛寧驚詫“這……這我可做不得主,將軍去了寧江城官署,約莫午后吃了飯方會回來,你在這里等等,親自與他說吧。”
“也好,我也該當面與將軍辭行。”顧世同點點頭,轉而環顧四周問道“我那背箱和書籍到哪里去了?”
“都在你內室放著呢,誰不知道那是你的寶貝,將軍特別吩咐過,無人敢動,半片紙頭都不會少。”薛寧笑著說。
顧世同急急地進屋,就見一個大包袱原封未動,赫然立在屋子中間,旁邊是一個泛著油光的竹編背箱,另有一個粗布包袱擱在床上。
顧世同轉身找了剪刀,將大包袱上橫七豎八捆了七八道的繩索解開,打開大如床面的包袱皮,里面大大小小,新舊不一的書籍嘩啦啦倒了一地。
他撿重要的看了看,又點過數,確實不曾丟失一本。樂文
顧世同起身,對著薛寧一揖到底“謝謝薛管家!”
薛寧一把托住顧世同“先生何必這般客氣,慕家軍上下,但凡受過傷的,誰還沒得過你的救治,也就是門口那些新來的生瓜蛋~子,不曉得你出神入化的醫術,敢對你橫鼻子豎眼睛,偏你是上等的好脾氣,還與他們禮數周全。”
“該的,該的。”顧世同連連說。
薛寧拉了顧世同坐在桌邊“今日別走了,我一會兒遣人請他們幾個來,咱們晚上好好喝一杯,不醉不歸。”
“使不得,使不得,我答應大閨女不再喝醉了。”顧世同雙手幾乎搖出一朵花來。
薛寧大笑“自古,男人常有怕婆娘的,卻沒聽說你這樣的,居然怕女兒?”
“哪里是怕,都是愧疚。”顧世同低頭嘆息道,“我一走五年,對他們來說,跟個死人沒兩樣,當年我那丫頭才十歲,不僅要拉扯弟妹,還要代為贍養老人,更飽受我兄弟欺凌,我這做爹的,都不知道他們怎么熬過來的,心里痛如刀絞啊。”顧世同捶捶胸口。
薛寧拍拍他的肩膀“噯,雖說我是孤家寡人一個,不能體會個中滋味,但五年沒在老娘跟前盡孝,我亦內疚得很呢。”
“所以,我打算以后都和他們同吃同住,再不分開了!”顧世同揉揉眉眼,笑道。
“你不如將全家搬出藏龍坳,在南蒼縣尋處小院子,不比住在偏僻鄉下強些?你如果錢財不夠,咱們兄弟可以湊些,再者,你若肯開口,單憑你救了將軍三次性命,他也不會袖手旁觀的。”薛寧耐心勸道。
顧世同頭搖得如同撥浪鼓“太麻煩了,太麻煩了,別說我故土難離,就我那丫頭,為著親事,還與我冷戰著呢,說我壞了她制茶的打算,更別說讓她搬來這里了,咱山里人,說到底,離了山山水水,就跟畫龍不點睛似的,活得不得勁。”
“聽你說的,如此有趣,你家丫頭有點脾氣啊,甚合咱們將軍府的脾性。”薛寧忍不住笑。
“豈止是有點脾氣,在顧家坳,我都不頂她說的話好使。”一說起顧青竹,顧世同的眼睛都亮了,那是一個父親,一個滿懷歉意的父親的驕傲。
薛寧敏銳地捕捉到不一樣“咦,先前不是說叫藏龍坳嗎?”
“嗐,我正要和你說呢,那就是一個地方,藏龍坳是五年前的叫法,現如今改做顧家坳了。”顧世同笑了笑。
“原來如此,我記下了,這些日子府里一直在籌備,過幾日登門提親,時間雖是緊了些,該有的規矩還是不會少的。”薛寧盤算道。
顧世同摸摸后頸,吶吶道“那倒是麻煩薛管家操持,只是……”
正在這時,一個青衣仆人進來說“大管家,將軍回來了。”
“咦,今日怎這般早?”薛寧趕忙站起來吩咐,“將軍定然還沒吃飯,去叫廚房準備著。”
仆人立時去了,薛寧笑著拉著顧世同“先生與我同去吧,將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