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只得將元宵轉手遞給身邊的小丫頭,叫她們端去吃了。
“爺,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喊譚先生來?”右玉俯下身子關切地問。
慕錦成想得腦殼疼,卻半點法子也沒有,他捏捏太陽穴道“無事,只是今兒天氣好,暖融融,讓人有些犯困呢。”
聞言,右玉趕忙探手在他額頭上靠了靠,說道“今兒與二老爺比試,可不是耗費了太多精氣神嘛,不如去屋里睡吧。”
“懶怠動彈,正巧陽光好,我在這兒躺躺吧。”慕錦成慵懶道。
右玉無法,只得去捧了羊毛被來給他蓋上。
慕錦成迷迷瞪瞪睡著了,眉頭卻還是擰著,似有多少離愁別恨纏繞心頭,右玉看了看他,搖頭走開,坐在在不遠處的凳子上繡花。
傍晚時分,慕錦成一覺醒來,吃飯洗漱睡覺,一切照舊。7問
自此以后,日日如常。
然而,在這些未曾改變之下,他仿佛換了一個人,再沒有胡鬧,每日到祖母和母親處晨昏定省,跟著熊永年練功,閑時寫字作畫,慕紹堂和慕紹臺只當他吃了教訓,迷途知返,寇氏和盧氏心里雖高興,卻又暗含一絲不安,仿佛吃甘蔗,一直是甜的,那一口寡淡遲遲不來,倒叫人好生惦記。
再說那日顧世同大醉酩酊,被人一路馬車送到翠屏鎮,護送的人見他酒意未消,實難單獨騎行,只得扶他上馬,與人同乘,在他指引,沿老君山緩緩而行,不一會人就進了顧家坳。
此時正是申時正刻,村里人三三兩兩圍在一處講古,卻見四頭高大的馬馱著清一色的魁梧黑衣男子進了村,一時好奇,都追上來看,這才發現領頭人的馬上還坐著顧世同。
“青竹,青竹,老爹回來了!”顧世同瞇著眼睛,朝自個院里嚷。
有好事的幫著推開院門,卻不見有人出來,想來是去了菜地,冬天天黑的早,山里人無事,為了省柴禾燈油,都是早早吃了上床捂著。
“世同,青竹不在,你這是……”有膽大的,湊過來問。
顧世同慢慢滑下馬背,喃喃地說“都是我的書,我的書。”
護送的黑衣男人個個冷若冰霜,沉默的將兩筐書送到屋里,又將背箱和另一個木箱搬到他家里,顧世同暈暈乎乎,一心只惦記自個的寶貝,對其他的全不在意。
四人將人和物平安送達,齊齊朝顧世同拱手告別,騎馬走了。
青松青英被小孩子們喊去龍潭鑿冰釣魚玩,顧青竹挎著一籃子水靈靈的青菜回來,正與他們擦肩而過,瞧著家門口圍著很多村人,指指點點,她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一頭沖進家里,就見顧世同雙頰通紅,眼神迷離,坐在桌旁打哈欠,顯然是又喝多了。
“爹!”顧青竹埋怨地叫了一聲。
“嘻嘻,你瞧爹的書。”顧世同腳下虛浮,歪歪斜斜撲倒在書筐上。
顧青竹吃力地將顧世同扶到床上,埋怨道“你不是答應我不喝多的嘛。”
顧世同傻笑,呢喃道“今兒去拿行李……和將軍喝的……喝的翠濤釀……好貴的……被我糟蹋了半壇呢……呵呵呵”
顧青竹翻了個白眼“你不能喝,就不能少喝點嗎?”
“咦,那怎么行?你將來是要嫁到他府上去的,做爹的可不能弱了氣勢!”顧世同昂起頭道。
顧青竹給他擦手,鄙夷地說“分明是貪酒,還找這么拙劣的理由!”
“你不懂!”顧世同嘟囔,他實在熬不住眼皮子打架,眨巴了幾下,就要睡去,還不忘說“別動我的書啊!”
顧青竹給他掖掖被角,嘴上雖怨他喝多了,卻知他是個醉心醫術的癡人,忙將兩筐書和背箱拿到他屋里,而那個木箱顯然沉得過分,卻不知里面是什么,她只得將它暫且拖到老爹房間。
經霜的青菜爽脆甘甜,割一點麂子咸肉同燒,味美而鮮,顧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