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點。”莫天林調轉馬頭,呈護衛狀走到眾人旁邊。
“嗷…嗚…”山谷中傳來凄厲的狼嗥。
莫天林彎曲手指含在嘴里,吹了一串清脆的口哨,仿佛是應和他的,狼嗥聲此起彼伏。聽那沁骨冰涼的嚎聲足以讓人膽戰心驚,每個人都加快了腳步。
慕錦成循聲回望,只見野狼谷谷口,暗色中,一個個幽綠的眼睛像一盞盞攝人的鬼燈,一頭壯狼滿身白毛,如同覆蓋著厚重雪花的冰雕,站在谷口高崖上,昂天長嗥。
及到翠屏鎮,眾人方才松了口氣,不知是疾行還是怕的,一個個都是大汗淋漓。
慕錦成驅馬趕上來,對莫天林道:“既到了這里,我自然說話算話,這就跟我到三生去拿錢。”
“去就去,你小子上趕著給,我還怕錢燙手嗎?剛巧今年手頭緊,正拿了你的錢抓藥!”莫天林一揚馬鞭,跟著他走了。
冬日無茶可收,翠屏鎮上的三生茶行早早關店休息,時下正值數九寒天,掌柜和伙計都早早歇著了,慕錦成拍了半日門,才將慌慌張張的掌柜從熱乎乎的被窩里叫起來開門。
慕錦成混世魔王的名號人盡皆知,掌柜的見他這么晚來,不知出了什么事,一邊系棉袍扣子,一邊戰戰兢兢問:“三爺,怎……怎的了?”
“拿一千兩銀票給他!”慕錦成揚揚馬鞭,指向旁邊的莫天林道。
聽了這話,掌柜的一時驚地瞪大了雙眼:“啊?”
“啊什么啊,麻溜的!”慕錦成一鞭子甩在桌上,將一只茶盞砸得稀碎,隔夜的茶汁淌了一桌子。
“你這架勢,不做山匪可惜了,不如跟我回去,做個老二如何?!”莫天林挑眉道。
聞言,掌柜的撫住胸口,偷瞟了莫天林一眼,只見他一頭雞窩亂發,熊鼻豹眼,身形雄壯,尤其他肩上的那把大刀,閃著白慘慘的光,看著十分瘆人。
慌亂的掌柜的再不敢磨蹭,趕忙從錢箱暗格里取了兩張五百兩銀票,抖著手遞過去:“只……只有這個。”
“挺好!”莫天林一把接過,手指一卷,毫不猶豫地塞到袖袋里。
“你明兒跟熊管家說一聲,就說錢是我拿的,免得你對不上賬。”慕錦成說完,轉身離開。
兩人回到顧青竹等人面前,莫天林抱拳:“妹子,咱們就此別過,若是你夫婿對你不好,只管到老鴉嶺來,我帶人踏平他的家!”
顧青竹屈身回禮:“謝謝今日的護送,現下你既收了慕三爺的錢,便不可再干劫道的營生,禍害鄉鄰,要不然,我可就真后悔救你們了。”
“這……這是自然!”莫天林尷尬地往后捋了捋亂發道。
一時沉寂無話,莫天林打了呼哨,他的手下跟著他回去了。
在他們去三生的時候,陶婆子給了雙份的工錢打發了轎夫和鼓樂班子,他們一會兒得改乘馬車回南蒼縣,這么多人跟在走,實在太慢了。
這會兒約莫酉時初,陶婆子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之前為著慕錦成偷跑出府,老太太讓她接親盡量遲點回去,可這會兒一對新人湊齊了,卻眼見著好時辰趕不上了。
“春鶯,你快去把馬車找來。”陶婆子吩咐道。
“我們一起走了去吧,這樣也能早點到。”顧青竹體諒地說。
陶婆子屈身行禮:“那只怕委屈了少夫人。”
“無妨。”顧青竹剛走了幾步,只覺心中翻江倒海的感覺又襲上來,這會兒離了匪窩,便再也忍不住,扶住旁邊的一棵樹,哇哇地大吐,一股子酒味。
“這是怎么了?”慕錦成一把扶住她。
春鶯滿是哭腔道:“少夫人先前被逼著喝了一杯酒,她一直忍到現在啊。”
陶婆子將棉帕子遞給她:“少夫人今兒可吃了苦了。”
顧青竹只輕輕搖頭,便覺頭重腳輕,兩眼發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