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趕忙上前客套搭訕,王寶正愁沒人玩耍,也就勉強與他說兩句話,兩家人一起進去了。
迎來送往,日頭西斜,慕明成心里盤算著他爹給的那張請客的禮單,誰來誰沒來,他心里一一過了一遍,正想著,就見一輛雙健馬拉的馬車駛到階下,他趕忙提袍疾行,親手給車里人撩簾子“丁副使,您來了!”
穿一身黑色暗紋長袍的丁永道從車里下來,此時夕陽的金色光暈正打在飛檐挑角上,顯得富貴堂皇,他覷著眼睛,望了眼將軍府的匾額道“好氣派的府邸。”
慕明成淺笑道“我二叔在寧江城做個閑差,西院是最近才連著東院新擴建了一些,也就門臉好看,內里處處也還是將就能住而已。”
“哦?這么說來,你二叔官階不低呢。”丁永道說著,拾階而上。
慕明成走在他身旁,搓搓手道“也不過是個閑差,說著好聽罷了。”
慕明成將丁永道領到慕紹臺面前,給兩位介紹“這是我二叔,這是茶馬司的丁副使。”
慕紹臺是武夫出生,論帶兵打仗那是名猛將,可對官場那一套人情世故就不太在行了,他回來多時,也就見過沾著親戚關系的侄女婿蘇瑾蘇縣令,其他的,既不登門拜訪,也不廣為結交,對于上門來的也不熱絡,故而,對他這種空有官銜,不知進退的武夫,那些個官場油子聯合著將他孤立了。
慕紹堂辦這場轟動南蒼縣的婚禮,不僅是為了兒子,為了三生,更為了他這個兄弟,請帖如雪花似的撒出去,請的不僅是商界同道,更有慕紹臺的同僚,只要肯來的,他都有法子與人攀連上,日后常來往,自然可以相互照應。
“丁副使?”慕紹臺看了眼丁永道,猶豫著,仿佛似曾相識,卻是想不起來。
丁永道一見他,立時兩袖齊眉躬身作揖道“見過慕大將軍!”
見他行如此大禮,慕紹臺有些拘謹,忙回身喚,“薛寧,領丁副使進去坐。”
丁永道只做敬仰狀,躬身低頭退后,又錯開半步,垂首跟在薛寧身后~進去,慕紹臺是四品忠武將軍,而茶馬司正使也不過是小小的七品,薛寧對他如此謙卑的態度并不驚訝,只將他按尋常禮節安排了。
過了會兒,廊下掛起了大紅燈籠,熠熠的光彩將門前照出一片喜慶的紅色,三生各處鋪子的掌柜結伴而來,十多人熱熱鬧鬧擠在門前與慕紹臺道賀。
這些人中大多是三生的老人,有的人從學徒就在三生做的,慕紹臺和他們自是認識,像茶行的韓守義,糧鋪的關百昌等人更是少時玩伴,情義深厚。
在這些大老爺們中站著三生酒樓的大掌柜羅霜降,她穿著一身緋色百蝶飛花的曳地長裙,外罩一件石榴色綢面暗紋棉斗篷,在一片黑灰褐色中仿佛林中一株嬌花,格外引人注目。
羅霜降踟躕在后,她望著高大魁偉的慕紹臺,仔細看他鬢邊掩蓋不住的幾絲白發,以及眼角笑出的淡淡細紋,只覺自個一顆心亂蹦,幾乎要不受控制地跳出來。
她緊緊掩住胸口,屈身深深福了福,妙音低傳“將軍安好。”
慕紹臺早已看見混在男人堆里的美嬌娘,斗篷風帽的陰影遮住了她的面貌,卻擋不住她的娉婷裊娜,一步一步搖曳生姿,宛如足下生蓮,當她走到跟前,聲嬌音軟地這一聲,一下子就勾了他的魂。
他早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年郎,三娶三死,五年生死徘徊,原以為早絕了男女情愛,可這一會兒,竟如枯木逢春,死灰復燃,久違的怦然心動的顫栗,蔓延全身。
遙想少時,第一房媳婦說的是南蒼縣富戶趙家嫡女,這女子生得嬌小可人,年齡比慕紹臺足小了五歲,不過剛剛及笄,稚嫩如一枚青杏,新婚之夜受不得他大開大合的縱情馳騁,幾度昏厥。
之后,趙氏對床第之事十分畏懼,每到傍晚時分就嚇得瑟瑟發抖,哪怕慕紹臺做足了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