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蛾眉皓齒,一雙美目,顧盼生輝,更兼柳腰花態,步步生蓮,美艷不可方物,正是一顆待人采擷的熟透蜜桃。
這些年,想她心思的人不在少數,可除了生意上的往來,其他時候,她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雪美人模樣,再說,她背后可是三生,故而,南蒼縣那些狂蜂浪蝶才不敢招惹。
如今,她悄沒聲息就嫁了克妻狂魔慕紹臺,這令太多人扼腕嘆息,如此風流標致的人物隔不了多久就要變成一抔黃土,著實可惜了!
“你這不是拉郎配吧,先前不是說錦成成親的,怎么換了他老子了?”錢有財瞪著一雙三角眼,疑惑地問,轉而又揚聲道,“羅掌柜,你莫怕,三生若是脅迫你,你只管吱聲!”
“謝錢老爺抬愛,若說起來,霜降早在五年前,一眼便相中了出城領兵打仗的將軍,所幸,他亦屬意我,今兒不過是得償所愿,了無遺憾了。”羅霜降自喜帕之下,輕聲說道。
她聲不大,清脆如晨鳥初啼,聽得出滿腔的愉悅和歡喜。
錢有財冷嗤一聲“世風日下啊,既是南蒼縣的新娘子,我們怎么沒見三媒六聘地過聘禮,三生做事幾時如此不地道了?”
慕紹堂拱手笑道“有財兄,此話差矣,羅掌柜是三生的西府夫人,她的聘禮豈會是尋常的物件,我家老太太做主,將三生酒樓送與她,這樣的聘禮,諸位覺得可還算說得過去?”
用一座每年能賺流水般銀子的酒樓做聘禮,這般大手筆,也就三生拿得出手,錢有財剔牙,不說話,眾人更是緘默無語。
“來來來,快拜堂吧,莫錯了吉日良辰!”譚立德從旁打圓場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司禮先生高聲唱和。
多少雙男人的眼睛緊緊盯著那一抹紅色窈窕身姿,直到她被女婢扶了下去,方才收回目光,自此以后,又少了一個可以惦記的美人兒。
“這會兒,慕二叔抱的美人歸了,慕錦成咋還不出來!”十七八歲的王老八跳腳喊道。
慕紹堂借口慕錦成著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他,不讓他見人。他這會兒陪著一群談生意的老頭都要悶壞了,宋允蟠倒是對他巴結討好,可他根本不對他的胃口,也沒玩過他玩的,簡直就是個土老冒,根本沒法說到一起去。
錢溢一肚子壞水,向來喜歡作弄他,故而,沒有慕錦成在身旁,他不想和錢溢多搭訕,生怕他又使陰招,騙自個上當,給他數錢都不知道。
“就來了,就來了,這好時辰可不是接二連三的,慈恩寺的了悟大師說,一年里唯有今兒有兩個好時辰,大家請先用著,好飯不怕晚嘛。”慕紹堂笑著拱手行禮。
慕紹堂匆匆離開,熊永年和薛寧帶著仆從上前伺候,有好奇的賓客抓著他們問東問西,他們俱都是含笑斟茶,卻是半點底細也不露。
卻說慕錦成一路縱馬狂奔,回到幕府東院,跳下馬鞍,疾奔大門。
“我的爺,你可回來了!”
迎面正撞見準備出去繼續尋找的寶應,他一把抓住慕錦成,仿佛無價珍寶失而復得!
慕錦成顧不上喘氣,薅住他的衣襟,急切地問“婚禮……可還趕得上?”
寶應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爺不是逃婚了么,這會子突然回來,瞧這語氣是巴不得要成親?
他一時懵了,囁喃道“藏龍坳的花轎沒有來,吉時到了,大老爺讓二老爺和羅掌柜成了親,先糊弄過去了,現正打發人再找你呢。”
“什么!他倆?他倆怎么會成親!”慕錦成驚詫地張大嘴巴。
在慕錦成眼里,羅霜降就是一朵開到荼蘼的薔薇花,美艷卻有刺,弄得那些個愛惜羽毛的偽君子愛憎不得,而慕紹臺活脫脫就是一只強壯的猛虎,這兩人怎么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