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吃哪個?”慕錦成十分順從地丟下,伸頭湊到她面前,笑嘻嘻地問。
“這是南瓜做的,你吃點吧。”顧青竹掰了一塊黃色的面卷,嘗了嘗,認真地說。
“你是我媳婦,我自是聽你的!”慕錦成也不嫌棄,直接拿了顧青竹剩下的那半塊,塞到嘴里,笑得見眉不見眼。
顧青竹想著婆母還在上頭坐著,剛剛才訓誡過,這會兒又當了耳旁風,不由得橫了他一眼,意叫他不要胡說。
兩人如此這般,看在盧氏眼里,正是小兒女眉目傳情,你儂我儂,一時又歡喜又傷心。
之前她還擔心給慕錦成娶個鄉下丫頭,貌丑膚黑,畏畏縮縮不得兒子喜歡,現如今看著,兩人卻是十分要好,倒不似自個,風風光光嫁入慕家,雖與慕紹堂二十多年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卻到底意難平。
“夫人,西府的二夫人來了。”外間的小丫頭回稟。
“快讓進來!”盧氏起身迎了幾步。
穿過厚實的棉簾子,羅霜降屈身福了福“弟婦見過嫂嫂。”
“羅姨。”慕錦成和顧青竹隨后行禮。
“你們也在這里。”羅霜降笑著拉著他們。
“弟妹快來坐。”盧氏讓過軟榻招呼,又對茯苓說,“去換新茶來。”
羅霜降謙讓了幾回,只和兩個小輩坐下首的椅子,盧氏依舊靠在軟枕上,端了新茶,抿了一口道“今兒天怪冷的,你怎么不在自個屋里歇著,倒還兩頭跑。”
羅霜降抱著茶盞,笑道“先前給婆母問安的時候,本就想到嫂嫂這里來的,可紹……二爺他要到官署去,一時找不到厚絨大氅,我少不得回去替他尋,所以這會兒才得空來。”
“說起我們家這個二老爺,前半輩子可是吃了不少苦,這會子有了你,貼心貼意的,倒是有福了。”盧氏感慨道。
“哪里,都是弟婦高攀,如今得以服侍二爺左右,還得謝嫂嫂那日成全。”羅霜降真誠地說。
盧氏度量羅霜降不會無緣無故來,遂開口道“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既然分嫁了他們兄弟,自然要和睦共處,之前西府沒有女主子,二叔又常年不在家,你們那邊一應收支,這些年都是我代管著,如今,二叔有了你,西府自然由你做主,我今日便將賬冊交還了吧。”
盧氏說著,吩咐茯苓去取賬冊。
“嫂嫂誤會了,弟婦來,并不是為了這個。”羅霜降趕忙攔住道。
盧氏笑道“弟妹現管著一個大酒樓,每日多少繁雜的事情都要經你的手處理,你放心,西府里的人少事也少,耽擱不了多少工夫。”
“往年一個人時,只怕生意不好,對不起東家,整日待在酒樓琢磨菜式,也不覺著怎樣,如今,卻想偷懶歇歇,只給二爺煮茶熬湯,是不是沒出息得很。”羅霜降羞澀地笑了笑。
盧氏見她確實沒有收回去自管的意思,心下稍安,但一想到外頭那些喜歡亂嚼舌根的人,她還是堅持說“我曉得你想多陪二爺,但如今不管怎樣,我都沒理由繼續代管下去,且容你嫂嫂卸了這副擔子吧。”
羅霜降將目光投到顧青竹身上“嫂嫂若是真這樣想,就將西府的事物交給錦成家的來做吧,她年輕,將來西府終究是要由她來掌管的。”
“我?不……不……我不行!”顧青竹正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聽著,猛然聽到這話,一時驚得想都不想,連連擺手。
她打定主意三月就要走的,這會兒怎好接西府家事?!
“這有什么不行的,你每日與你婆母學一樣為人處世的道理,用不了一年,便可掌家了。”羅霜降笑容溫和地說。
“直接交給小輩,弟妹真這么想?二叔他也同意?”盧氏眼皮重重跳了一下。
羅霜降笑容不減“昨兒,二爺嫌我晚間從酒樓回來遲,發了脾氣,特意說,往后不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