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悻悻然站在一旁。
“公子家住哪里,此時夜深,家中長輩該惦記了,不如我即刻著人送你回府。” 盧氏細細打量眼前的人,十分面生,并不是南蒼縣誰家的少爺。
南宮羽起了玩鬧的心思,笑道:“我家住在燕安城,只怕十駕馬車跑一夜,也到不了家。”
“這?”盧氏愣了下,又道:“公子在南蒼縣可有落腳的地方?若是沒有,三生旅店是慕家的,也可招待貴客。”
南宮羽一本正經地說:“謝夫人美意,顧姑娘,不,慕少夫人答應我在這里暫住,還要給我準備湯藥治傷。”
盧氏瞪顧青竹,她半夜帶一個男人回來,想干什么!
顧青竹急得幾乎要哭了:“母親,她是個姑娘,真的,真是姑娘。”
“你是欺我眼瞎么!”盧氏氣哼哼道。
顧青竹轉頭求救:“南宮姑娘,你說句話呀。”
“她們這般刻薄待你,此處有何留戀,不如和我走吧。”南宮羽拉住她的手。
“不不不,怎么亂了!”顧青竹傻眼了。
正僵持著,得了消息的慕錦成跑了回來,他顧不上喘氣,一把握著顧青竹的胳膊,目光在她臉上緊張地脧巡:“你到哪里去了,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顧青竹垂下眼眸。
“怎么了?”慕錦成見她懨懨的,疑惑地問。
盧氏氣惱道:“你瞧她帶了個什么人回來!”
慕錦成回頭,看了半天,笑道:“這么巧!”
南宮羽挑釁道:“想來,你就是那位爺了,你家夫人于火中救了我,且答應我在府里住幾日養傷,現下看著,她是做不得主的,你可做得了主?”
“你一個姑娘家敢住,我們夫妻有什么不敢留的。”慕錦成攬著顧青竹笑。
“哼,到這會兒,也就你這句話聽著順耳!”南宮羽換了女聲。
盧氏一聽音兒,嚇了一跳,分明是一個人,怎么說出來的話能變兩個聲,蔡氏一聽,更是白了臉色。
慕錦成望過來,心下明了:“這事若說有什么錯,自然還在你身上,我娘是守舊禮的人,她當你是男子,自然不好往家里領,況且,我媳婦救了你,你就是這般報答她的?”
南宮羽倨傲道:“我只是氣不過你府里的姨娘囂張,若是你也與她一般糊涂,我便帶救命恩人走!”
慕錦成大笑:“好大的口氣,你自個都流離失所,無家可歸,還想帶走我媳婦兒,哪來的底氣!”
“明兒,你就知道了,現在我要吃飯睡覺!”南宮羽翻了個白眼。
慕錦成心疼顧青竹又冷又濕,遂不與南宮羽計較,對盧氏說:“母親,她們是我們在燈會上偶然遇見的,這會兒東市一場大火燒得干凈,咱們暫且收留她們住幾日吧。”
“既如此,便進來吧。”盧氏領頭進去了。
蔡氏跟在后面,慕錦成咳了一聲,她一哆嗦,頭也不回地走了。
慕錦成悄悄拉顧青竹的手,“嘶”鉆心的疼讓顧青竹低哼了一聲。
“你怎么了?”慕錦成將她的手掌翻開,就著院里的燈,一看,不由得抽了一口氣,她手心里整塊皮都沒有了,露出鮮紅的嫩肉。
他的眼睛一下子濕了,急切道:“另一只手!”入眼,同樣的鮮紅刺得他心疼不已。
“誰將你傷成這樣?”慕錦成目光冷冽。
顧青竹縮了縮脖子:“不是大事吧,擦擦藥膏就好了。”
慕錦成拉著她的袖子,拽回蕤華院,將屋里所有的燈都點亮,再看她的手,有的地方脫了皮,有的地方扎著碎木屑,簡直慘不忍睹。
南宮羽一時哽咽:“你救我們的時候受了傷!”
顧青竹被慕錦成死瞪著,只得極力回憶:“可能……可能是被那個花燈架子燙了,然后,然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