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shù)难酃鈽O好,這幾件都是今年的新款。”溫如禮親自將首飾包好,將慕錦成送出門。
慕錦成夾著包裹回到蕤華院,發(fā)現(xiàn)顧青竹還沒有回來,遂將犀角算盤換了衣櫥頂上的檀珠算盤,仍舊用細棉布裹上。
右玉不知道他回來吃飯,小廚房里并沒有準備,這會兒只得下一碗面給他充饑。
慕錦成也不挑剔,就著幾樣小菜,邊吃邊問:“少夫人在哪里吃的?”
“午時,夫人跟前的櫻桃來說,少夫人在朝暉院用飯,不回來吃了,故而,小廚房沒有單做。”右玉站在旁邊道。
慕錦成塞了一嘴面,嘀咕道:“這會子還沒回來,難不成又看賬冊了?”
見他如此,右玉不由得輕笑:“爺別擔心,春鶯是老太太調(diào)教出來的,聰明著呢,有事早打發(fā)人來回話了。”
“嗯,對了,你讓人去二爺?shù)挠裉m院看下,若是二爺在,就說我一會兒來。”慕錦成想了想,吩咐道。
右玉轉(zhuǎn)身出去,喚了個機靈的小丫頭跑去送信。
不大一會兒,小丫頭回轉(zhuǎn),說是二爺剛回來,在屋里核算賬目,一時半會兒不出去。
慕錦成聽了,茶也不喝了,夾著包裹出了院子。
玉蘭園與蕤華院隔著不遠,順著紫藤游廊一路往北,一大片高大的白玉蘭樹后就是玉蘭院。
這會兒,玉蘭枝丫上的花苞已經(jīng)明顯地鼓了起來,毛茸茸的像小狗的爪子,慕錦成無暇欣賞,匆匆穿林而過。
穿著一身細棉鑲兔毛襖裙的安溪正在門口迎他,她生得算不上漂亮,只是沉穩(wěn)淡定,頗合慕明成的性子,故而提拔她做了院里的管事丫頭。
“三爺,二爺在屋里候著你呢。”安溪在前頭引路。
玉蘭院,院如其名,其中遍是蘭花,并不似蕤華院里各式花草爭奇斗艷,這時節(jié)正逢蘭花吐蕊,淡雅的香氣讓人神清氣爽。
“三弟,快來坐。”慕明成聽見聲音,撩開簾子將他迎進來。
屋里的擺設(shè)簡潔明了,一張黑漆大案上堆著一摞賬冊,一本正打開著,旁邊的硯臺盛著墨,一支狼毫筆架在筆山上,很顯然,主人剛剛還在做事。
“我不打攪你吧。”慕錦成將包裹放在案上,明知故問道。
慕明成瞥了眼包裹,笑道:“你難得到我這里來,咱兄弟好久沒一起喝茶了,正看著頭疼,不如歇歇。”
兩人說著話,安溪端了幾碟茶點來,低聲問:“奴婢為兩位爺煮茶?”
“不用,你去吧,我自己來。”慕明成揮揮手。
安溪躬身退了出去,慕明成在茶桌旁坐下,動手碾茶。
慕錦成歪在椅子上,嘻笑道:“二哥年年參加斗茶會,能喝一盞魁首煮的茶,可是了不得的事呢。”
“慕家茶做不成貢茶,茶藝再好,也不過是個不頂用的花架子。”慕明成拿出籮篩細細篩出茶末。
慕錦成拿了青花茶罐賞玩,漫不經(jīng)心道:“咱慕家做茶也不是一年二年,祖宗們百余年都做不到的事,憑啥我們一定要做成?”
“俗話說,凡成大事者,必得天時地利人和,顧……少夫人偶然救了九公主,又結(jié)識了七王爺,算是占著了人和,如今爹對明年的斗茶大會抱著很大的希望,很想爭一爭貢茶的機會。”風爐上,陶罐中的水燒開了,咕咕冒著熱氣,慕明成舀了半勺細鹽放進去,略微攪拌。
“青竹不過是個鄉(xiāng)下丫頭,就是現(xiàn)學規(guī)矩禮儀,也是學虎的貓崽,形似神不似的,這種光宗耀祖,福澤萬年的大事,她哪里做的來!”慕錦成看過茶餅,放下茶罐,搖搖頭道。
慕明成淡然道:“二叔說她是福旺財旺的旺夫命,前面幾件事不正應(yīng)驗了嘛,以后的事也不好說。”
此時,陶罐里的水再次燒開,如同泉水涌出,慕明成舀了一碗,將茶末投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