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考不能耽擱,不如我先撥四萬兩,余下的,待日后再撥。”
“好,聽少夫人安排。”熊永年點點頭,退到一旁。
今兒一早茯苓找他,說盧氏有意讓他難一難顧青竹,他便拿這件事來考她,知輕重,留余地,處理得當,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說話間,外間婆子差不多都來了,聚在廊下,嘰嘰喳喳說笑個不停。
“讓管事嬤嬤們都進來吧。”顧青竹坐在正位下首的椅子上說。
茯苓揮揮手,門口的小丫頭機靈地撩開門簾。
眾婆子魚貫走進來,一見主位上空無一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俱都把目光投向顧青竹和歪在椅子上埋頭嗑瓜子的慕錦成。
“諸位嬤嬤昨兒大概都聽說母親病了,我是她兒媳婦,理該為她分憂,故而今兒我代為管家。”顧青竹掃了眼底下的人,輕輕淺淺的說。
跟著盧氏身邊學習了一段時候,顧青竹已經知道了管事嬤嬤的姓氏和所管之事,見著那些人,心里也大概知道有哪些方面的事要解決。
見今日是個十幾歲的娃娃當家管事,眾婆子面面相覷,誰也不想做第一個回事的人。
倏忽,門簾一響,羅霜降帶著秋雁跨進來道“怎么,不信少夫人說的話?”
“二夫人!”眾人慌忙行禮。
“我今兒閑著,剛巧路過,進來看看如何處置家事,你們繼續。”羅霜降悠然地在主座另一邊的椅子坐下,小丫頭趕忙送了茶來。
羅霜降是三生酒樓的大掌柜,生意火爆繁忙,平日里,連老太太都免了她的晨昏定省,這會兒她倒說自個閑著路過,但凡長眼睛的,都看出她這是為顧青竹撐腰。
這也難怪,慕錦成過繼給了西府,如此算來,顧青竹也是羅霜降的兒媳婦,東西兩府雖分住,卻沒有完全分家,她是長輩,來坐鎮,無可厚非。
屋內一時沉寂,只聽見慕錦成隔三差五吐瓜子殼的聲音。
顧青竹靜靜地坐著,她先前還有些慌亂,這會兒倒定了心。
終于有人忍不住,長著一張長臉的趙婆子往前走了兩步,施禮道“回少夫人,園子里一處假山,不知是禽鳥啄的,還是野貓爬的,有幾塊山石松動了,這會子趁沒人到園子里游玩,要抓緊時間請匠人們來修修,不然,等到了夏天,主子們到風園里納涼,砸了人就糟了。”
“這個確實需要修,你得空出去詢個實價,再來回我,另外,府里幾處道路上的青磚碎了,你此次一并修一修。”顧青竹輕聲輕語道。
“是。”趙婆子應聲退后。
其他婆子見顧青竹不僅輕易允了趙婆子,還額外給她找事做,心里不禁覺得她是個面慈心軟,好拿捏的鄉下丫頭。
胖胖的尤婆子管著整個慕家的丫頭仆婦,各院人員安排,發放月例都是她的分內事,那些個家生子想要進慕家做事,或想謀個快活輕松的活,做奴仆的爹娘都得變著法兒巴結她。
她上前道“回少夫人,今兒初五是府里丫頭婆子發月例的日子,春鶯和秋雁,原是老太太身邊的二等丫頭,正月初八跟了您和西府的二夫人,升了一等丫頭,她們的月例理該從六兩漲到十兩,雖說差個三天才一個月,只當賞她們喜錢,不計較了。”
顧青竹微微一笑道“我聽右玉說,蕤華院的二等丫頭拿的是五兩的月例。”
尤婆子半點不慌“右玉姑娘說的不假,旁的院里二等丫頭都是五兩,唯獨松芝院,因著是伺候老太太的,故而多一兩。”
“原來如此,那就照規矩辦吧。”顧青竹點頭。
“少夫人,我還有一事需要稟告。”尤婆子見顧青竹答應了,趕忙說“因著姨娘有孕,香蘋昨日回了浣紗院,之前的責罰也該解除了,她的月例應當恢復。”
顧青竹聽她說出這番話來,心里咯噔一下,開口先提春鶯和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