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嘴角微揚,眸光冷如霜劍“你既然管了七八年了,規(guī)矩早該爛熟于心,給姨娘屋里用正經(jīng)主子使的東西,是你老糊涂了,還是欺負我無知?無論哪種,我看都該換個人來管管了!”
魏婆子撲在地上嚎哭“我要見夫人,我要見夫人,夫人啊,我一片忠心被少夫人作踐死了!”
茯苓緊走幾步,到她跟前,厲聲道“魏婆子,你最好識相點,吵了夫人的病,別說丟差事,就是被趕出去也是罪有應(yīng)得!”
“我冤呢。”魏婆子想要抱茯苓的腿,卻被她輕巧躲過。
“后面還有事嗎?”顧青竹撇開魏婆子,看了下其他人。
“沒沒沒……沒事了。”還沒回事的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她們可算看出來了,夫人不喜蔡氏,總還顧及她們的老臉,可少夫人如同初生牛犢,不論是尤婆子還是魏婆子,但凡想要偷偷摸摸,借著手上權(quán)利巴結(jié)討好的,都被她重重的毫不留情地打了臉。
與其等那些個不著調(diào)的母憑子貴,還不如先保住自個一畝三分地和手中權(quán)利,如此想的人俱都遲疑了,一時間要么找個不相干的事搪塞過去,要么直接不說事了。
當顧青竹再次問詢的時候,已沒人吱聲了。
“今兒,我頭回掌家管事,諸位嬤嬤辛苦,午間留在這里吃飯。”顧青竹說著,轉(zhuǎn)頭問茯苓“廚房里可能多準備一些?”
一直坐著,沒機會開口的羅霜降說“莫要麻煩了,等會兒,我讓三生送桌席面來。”
眾婆子哪里有膽吃,慌忙跪下道“二夫人,少夫人,可別折煞奴婢們了,受之不起,受之有愧!”
“別給臉不要臉!”慕錦成吃了一地的瓜子殼,這會兒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碎屑,不耐煩道。
“這……”眾婆子啞了,只得乖乖老實了。
“茯苓姐姐,麻煩你帶嬤嬤們到廂房里坐會兒。”顧青竹揮揮手道。
“是。”茯苓施禮而去,眾婆子跟著走了。
羅霜降一臉笑容地望著她“我先前還擔(dān)心你,這會兒倒佩服大夫人看人的目光,真的很準呢,聰明又機智,處理事情有頭腦,沒令人失望。”
顧青竹被她夸得不好意思,矮身行禮,靦腆道“羅姨謬贊,都是有您坐鎮(zhèn),我才有底。”
“大夫人病著,擔(dān)心你第一天不能服眾,若知你的表現(xiàn),只怕要高興壞了。”羅霜降拍拍她的手道,“快到飯點了,我得去三生守著,過會兒打發(fā)人送飯食來。”
羅霜降說完,帶著秋雁走了。
“少夫人,老奴來了半日,外頭只怕有事,先告辭了。”熊永年拱手道。
顧青竹矮身行禮“好的,辛苦了,謝謝熊叔。”
熊永年剛踏出門檻,就見宋允湘帶著念棋闖了進來,他回身看顧青竹,后者搖了搖頭,想來她是能對付的,熊永年便不再停留,匆匆走了。
宋允湘跑得急,喘息道“你……你好大的膽子,才來家里幾日,就敢……敢獨斷專行,掌家管事了!”
“我管不管家,好像用不著你同意吧。”顧青竹冷笑著坐下。
宋允湘被她一噎,頓了頓說“大舅母只讓你代管,可不是讓你胡管!”
顧青竹慢條斯理地問“今兒所有的事,好像沒有半句提到表小姐的槿華院,怎么就得罪你了,讓你如此興師問罪!”
宋允湘氣呼呼道“你曉得尤婆子是誰,魏婆子又是誰,別正事不干,盡捅婁子!”
“她們是誰,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到了我這兒,一切以規(guī)矩說話!”顧青竹用力拍拍旁邊的小幾。
宋允湘半點不懼,針尖對麥芒道“規(guī)矩?你的規(guī)矩只對外人吧,你的丫頭可講規(guī)矩!”
旁邊的春鶯撲通跪在地上“表小姐這么說,奴婢羞愧難當,少的那三天折算下來,剛好是四錢,奴婢不要了,只請您不要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