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告訴我的那些事,還真管用了,今兒,趙婆子臉都白了?!?
盧氏今兒好了些,歪在大靠枕上,冷哼一聲:“也就是你能這么直愣愣地說,還當自個了不起!”
顧青竹早已習慣盧氏這種面冷心熱的性子,無論她怎么對她冷嘲熱諷,她都以笑對之,搞得盧氏也不好一直板著臉,之后說話雖少不了夾槍帶棒,但好歹又教了她一些管家的竅門。
“我沒錯過飯點吧。”慕錦成一陣風似地卷進來,正在說話的盧氏和顧青竹俱都轉頭看他。
難得見婆媳兩個相談甚歡,慕錦成疑惑地瞇起眼睛。
盧氏揮揮手:“你怎么這會兒就回來了?還不快去洗手,茯苓一會兒就在屋里擺飯,我吃的清淡,又不合你胃口,為何不在私學里吃,那里伙食又不差的?!?
慕錦成洗了手,大咧咧地坐在床邊哄道:“娘病著,我不能伺疾,還要吃香喝辣的,豈不是太不孝了!”
盧氏笑著,用手指戳他的額頭:“你這百多斤,也就一張嘴好使,想要孝還不容易,趕快給我生個孫子!”
顧青竹一聽,頭一下子埋到胸口,慕錦成倒是沒羞沒臊地說:“這還不是遲早的事嘛!”
母子兩個其樂融融,卻聽外間傳來慕紹堂的說話聲:“夫人呢?”
茯苓正傳菜,笑著說:“夫人好些了,三爺和少夫人在屋里陪著說話呢?!?
入室,慕紹堂板著臉,慕錦成和顧青竹站起來行禮。
“你沒事就好好將養身子,別折騰內院里的那點破事!”慕紹堂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語氣十分生硬。
盧氏隱了笑容,肅著臉問:“是魏家人告狀,還是蔡氏抱怨?”
慕紹堂有些疲憊地說:“安安生生不好嗎?”
盧氏突然咆哮道:“不好,非常不好!我憑什么要看一個下人和賤婢的臉色,知道內情的,說我賢惠顧大局,是忍她在外頭做事的丈夫兒子,不知道的,還當我這個當家主母是個軟柿子,以至于誰都想要動手捏一捏!”
慕紹堂看她突然發怒,額頭青筋直爆,他仿佛不認識似的,一臉絕望地搖頭。
顧青竹終于知道,盧氏說的外頭的壓力是什么。
她鼓起勇氣說:“父親,罰花婆子,捆魏婆子,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母親病著,不干她的事!”
慕紹堂對顧青竹印象不壞,這會兒根本不信她的話,只當她是為盧氏掩蓋,遂擰眉道:“做好你的身份,好好在后院繡花烹茶不行么,做什么攪合在這些事情里頭!”
顧青竹咬了咬下唇,辯解道:“父親,我覺得我做的是對的,俗話說,千里之堤潰于蟻穴,我們若是任由花婆子魏婆子等人胡作非為,咱們慕家就算是有金山銀山,也架不住這些個蛀蟲啃噬,總有一天要支撐不住的。”
慕紹堂氣惱地一巴掌拍在桌上:“翻了天了,慕家的事幾時由你做主!”
他的力道很大,桌上的茶盞一跳,發出混亂的碰撞聲,茯苓正帶著小丫頭上菜,見此情形,立時又退了出去。
“娘管內宅,如何處置事情,是她的權利,再說,我媳婦只是說了句真話,你這般嚇她做什么!”慕錦成平日里根本不想挨近慕紹堂,可這會兒見母親和顧青竹都被罵了,一時氣憤,也顧不上害怕了。
“兔崽子,青天白日不上私學,混吃等死,要你何用!”慕紹堂見他竟敢違拗他,順手操起茶盞,朝他面上砸去。
上好的白瓷應聲而碎,慕錦成的額頭蜿蜒出一條血線,像一條赤紅的小蛇從烏黑的頭發中游了出來。
“你……”盧氏一見,心疼不已,顫著聲道:“我只有這么一個兒,你索性連我也一并打死,便再沒人礙你眼了!”
盧氏劇烈咳嗽,胸中氣血翻涌,顧青竹來不及細想,她說的一個兒是什么意思,她這會兒只顧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