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醒轉的人,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她一定要將她凌遲!
“母親怎么來了,您頭疼病還沒好,不能吹風的!”顧青竹上前攙扶她。
盧氏既生氣又心疼,不由得罵道:“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么笨的,你當這兒是你們山里鄉下,出門不帶丫頭,被那些個賤人惡人冤死害死也是活該!蕤華院里養著那么多人是擺設么,這個月,她們的月例部革除!”
“母親……”顧青竹不想自個一時疏忽,竟然害右玉她們沒了月例,她本能地想要求情,但轉念一想,這會兒再說下去,無異于火上澆油,不如隔幾日,等盧氏火氣下去了再說。
慕紹堂見盧氏罵顧青竹,順帶著連帶他也罵了,他此時心神不寧,懶得和婦人爭口舌之快,見蔡氏無礙,遂轉身出去了。
不大會兒工夫,譚立德喘著粗氣,疾行而來,慕紹堂迎上去,顧不上寒暄,將他請進屋里。
“夫人,少夫人,你們也在?”譚立德有些訝然。不過一個姨娘,竟然鬧得闔府不安。
顧青竹曲身行禮:“譚先生。”
香蘋提前放下了另外半幅帳幔,只將一只手露在外面,譚立德坐在床邊凳子上診脈,時而問上幾句,不一會兒就轉身坐在桌邊寫方子。
“可有什么問題?”慕紹堂關切地問。
譚立德頭也不抬道:“雖說雙身子的人胃口好,可也不能由著性子吃,肉食葷腥克化不了,自然是要鬧肚子的,這兩日吃點白粥,養養腸胃,我再開些消食的藥,喝兩日就好了。”
“這樣?還有……其他的……”慕紹堂很想問,腹中胎兒可有異樣。
“其他的?沒啥了。”譚立德奮筆疾書,轉而又說,“另外,現下月份小,大人身子還沒到那般笨重的地步,千萬別整日躺在床上了,免得到生產時受苦。”
見他這樣說,慕紹堂面上神色難看。
“沒出息的東西,又不是餓死鬼投胎,有本事貪吃,別鬧肚子,哪怕吃下一座山,慕家也供得起!這會子,害一家子半夜鬧得雞犬不寧,算怎么回事!”盧氏說著一甩袖子,轉身離開,顧青竹趕緊跟上。
因慕錦成是外男,他只能立在外頭等,見她們婆媳出來,立時迎上去。
“里面怎么說?你沒事吧。”他上下打量顧青竹,后者搖搖頭。
“就是皇后娘娘懷龍子,也沒她這樣半夜瞎折騰的,你們甭管了,早些回去吧,路上小心些。”盧氏叮囑了一句,遂扶著茯苓走了。
此時已是下半夜,月亮早隱了身影,路邊的燈籠三三兩兩的熄滅了,一段路時亮時暗,慕錦成和顧青竹兩人慢慢走著。
“慕錦成!”在一片燈光暗處,顧青竹低喚了一聲。
她許是被那濃郁的香味熏著了,抑或是被過熱的暖氣悶了下,先前在蔡氏房中,就覺得頭重發暈,這會兒,只覺胸中氣血翻涌,身綿軟無力。
她的聲音魅惑膩人,慕錦成從沒聽她這樣叫過自己,一時疑惑地轉頭望過來。
暗處看不分明,只覺一張粉面滿含春~情,眸光瀲滟,仿佛秋水盈波。
這樣的顧青竹,他夢里盼望過,但理智卻告訴他,這不對勁:“你怎么了?”
“我……”顧青竹滿身的血幾乎都熱得沸騰了,她軟得走不動,本能的想要抓住一樣東西。
慕錦成見她顫顫巍巍,幾乎要癱在地上,一把撈住她:“你到底怎么了?”
入手滾燙,腰肢柔若無骨,慕錦成心念一動。
而此時,顧青竹突然雙臂環上他的脖子,整個身子緊緊挨著他,哼哼唧唧間,直把腦袋往他脖頸里蹭。
這不是顧青竹平日里的做派!慕錦成內心狂叫,但他不知道她為何如此,只得抱著她快步回去,若再耽擱,只怕她不知道還要做出什么驚人之舉來。
蕤華院的門虛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