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倉揮揮手。
慕錦成看了顧青竹,跟著張西走了。
顧青竹與他一起站在墻邊說“我們本不是為這事來的,是看門的衙役告訴我們的,還說他昨兒傍晚還見著肖老板呢。”
“真的?”梁滿倉沉吟,“這么說,肖添壽是自個偷跑了?還帶著伙計葛五? 這樣想,感覺十分別扭,也不合常理,他家里只有一個老妻,一輩子連個妾都沒有,不像是為女人做糊涂事的人,更不可能為個男人了。”
“老板和伙計,兩個男人一起離家出走,簡直沒法想象。”顧青竹也覺得不現實,搖搖頭道。
“關鍵是,肖添壽帶走了地下錢庫的鑰匙,他兒子肖駿想接手錢莊,卻開不了庫門,仿佛坐在金山上,做無米之炊。”梁滿倉煩悶地捏捏額角。
“不過是把鎖,砸了不就完了,非得要鑰匙?”顧青竹想都沒想地說。
“你以為肖駿沒試過嗎?地下錢庫是在聚寶錢莊下面挖出來的一個大洞,專門放錢莊里貴重的金銀,門和鎖都是玄鐵打造,燒不爛,砍不斷,沒有鑰匙,全是白折騰。”
“竟然有這么神奇的東西。”顧青竹束著手,一時也沒啥好主意。
“照今兒的情形,后日,我不能陪你到五子山去了,最近南蒼縣不太平,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我這個月的休沐只怕又要泡湯了。”梁滿倉有些抱歉道。
“不著急,等你有時候再去也不遲。”顧青竹頓了頓,接著說,“我今兒也正是因為后日不便出門,方才來告知你的,卻沒想到遇見這事。”
梁滿倉擺擺手“改天我讓張西陪你們同去,富祥贗品案,肖添壽失蹤案,一件比一件離奇,我只怕最近都騰不出時間。”
“富祥……現下怎么說了?”顧青竹見慕錦成還沒出來,遂順嘴問了一句。
“宋家自然不肯承認賣了假貨,可那些買家死咬著說,是在宋允蟠手上買的,這會兒,為了保住鋪子,宋家正四處借錢,我聽最近的消息說,三生慕家竟然拒絕再借錢給宋家,這可真是雪上加霜,富祥只怕要一蹶不振了。”
顧青竹有些訝然“一文沒借?我今兒見到公爹和二爺,他們來去匆匆,想來這事也沒那么簡單。”
兩人正說著,慕錦成從門口出來,他走到顧青竹面前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家吧。”
“去吧。”梁滿倉微微頷首。
坐在馬車上,顧青竹問“你見著肖少爺,他怎么說?”
“傻了唄,平日里花天酒地醉生夢死,這會兒,老頭子突然沒了,他兩手一抹黑,錢莊里的事,問啥啥不知,里里外外的事千頭萬緒,一樣也理不清,幸好他是獨子,家里沒有庶出的兄弟,如若不然,還不知道怎么辦呢。”慕錦成嗤了一聲,淡漠地說。
顧青竹聽他說的話,莫名膽戰心驚,遂岔開話題道“我聽滿倉哥說,爹和二哥沒借錢給宋家。”
“宋瑞安就是扶不上墻的爛泥,宋允蟠又沒能耐,爹總不能做虧本買賣,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哪有那么多填他的無底洞,可若當真沒借錢的話,宋家只怕再不會依附慕家,很容易被別家拉走,若是錢家這時候出手,恐怕……”慕錦成沒有說完,他覺得自個說得有些可怕了。
“恐怕怎樣?”顧青竹追問。
慕錦成沒有接著說,他很不喜歡剛才冒出來的念頭,他甩甩頭,強勢換了種說法“我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一個整日扛著我已故姑母旗號坑慕家的商號,不要也沒啥,再說,像他們這種不做生意沒活路,一做生意就死路的,誰敢跟他挨得太近,難道不怕過了晦氣觸了霉頭!”
“要不然,你和爹說說,我覺得你的擔心也有些道理。”顧青竹蹙眉道。
“得了吧,他今兒因為妙機看不上二哥,反收你為徒,不定窩著什么火呢,我若去了,還不成了出氣筒?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