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成不以為然道:“是你的銀子入股,與他們又沒啥關系,不用說了吧。”
顧青竹輕輕搖頭:“你若不是三生的三爺,誰會看上我區區一萬多兩銀子,還上趕著要我們入股,聚寶錢莊再落魄,一二十萬兩的家底還是有的。
你我都知道金伯不過是圖三生的名頭過關,若是真有有心人,當面問詢父親和二哥,到時露了餡,可就真救不了肖公子了,我們豈不是有了大罪過?”
“可”慕錦成十萬分地不想見老爹,含糊道,“我曉得了,我有機會會說的。”
馬車及到慕府門前,一群丫頭婆子圍上來,因著他們一早就離了私學,葉稟泉派來送信的人都回去一兩個時辰了,寇氏盧氏婆媳久等他們不來,只得各自派了院里的人在大門處候著。
相較于慕錦成和顧青竹被一群人擁著,慕明成回來就只有一個長寧跟著,他的目光越過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袱,落在寶應手里那捆書上,略停留了三五息,便撇開了。
“錦成,弟妹,你們回來啦。”慕明成的臉上掛著永遠的三春笑容。
“二爺。”顧青竹矮身行禮。
這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她在背人處,扯了下身邊男人的袖子。
“二哥,你也剛回來啊,我正有件事和你說呢。”慕錦成擠過搬東西的婆子丫頭,硬著頭皮說。
“哦?那到玉蘭院來吧。”慕明成并無意外,和煦地說。
慕錦成望了眼顧青竹,跟著他走了。
玉蘭院外的玉蘭林,除了一些后植的剛剛鼓起花苞外,其他大多數的玉蘭花已經進入全盛時期,清風徐來,大片的潔白花瓣蹁躚飄落,林中已經散落了一層,原本傲立枝頭,如玉似蘭的花瓣,此刻萎失了生機,沾上了泥土灰塵,變得焦黃丑陋,即將與塵埃同腐。
“三弟出去十多日,錯過花期了。”一片花瓣自眼前落下,慕明成伸手接住,有些惋惜道,“往年,咱們還一起喝過酒呢。”
慕錦成也拾取了一片新落的花瓣,拈在手里玩,嘻笑道:“這有什么,花開連連有,錯過今朝,還有來年,二哥是文雅細膩的人,獨享這片花香,依我看,你實不該做滿身銅臭的商人,而是做吟詩作對的文人才好。”
“三弟又笑我的蠢笨,二哥哪里做得了錦繡文章,倒是你的詩詞,在歌姬那里傳唱的頗有名聲,再說,三生你不肯出來幫忙,我只能做個重利輕離別的商人。”慕明成似乎心情不錯,一邊煮茶一邊與慕錦成閑話。
“‘商人重利輕離別,前月浮梁買茶去。’二哥最近去聽了誰的曲兒?”慕錦成促狹地笑。
慕明成一下子紅了臉:“哪里有閑工夫去聽曲兒,不過是那日與其他幾人應酬茶馬司丁副使,叫了花間樂坊歌姬朝云助興,她的琵琶彈得十分好,引得丁副使多問了幾句,我方才知道是你寫的詞。”
慕錦成拈了塊豆沙卷,眨了眨眼睛道:“朝云長得不錯,可卻是賣藝不賣身的,二哥,倘若你以后娶了子佩姐,是不是就不出門應酬了?”
“喝茶,哪里有這些話!”慕明成分了一盞茶給他,轉而問,“你適才想說什么來著?”
“嗯爹和你總說我不管事,我們今兒回來時,做了一筆生意。”慕錦成三兩下吞了豆沙卷道。
慕明成啜了口茶,有些驚訝道:“做了什么?說來聽聽。”
慕錦成吹吹杯中的茶水,輕描淡寫道:“我們拿青竹的賞賜入股了聚寶錢莊。”
“什么?糊涂!”慕明成手中的杯中一傾,熱熱的茶水濺到他另一只手上,他絲毫顧不上擦。
“青竹讓我告訴你和爹,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慕錦成一臉不滿地嘟囔。
慕明成放下杯子,也不去管手背上燙出來的紅,站起來急急地說:“我得去和爹講一聲,你這一摻和,錢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