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錢溢笑里藏刀,錢漫蠻橫跋扈,錢有財明面上不出來主事,背地里掌控全局,不知出了多少壞點子。
慕紹堂平素里儒雅溫和,最是能忍,就算別人罵到門上,都能笑臉相迎,這會兒倒不想忍了,慕明成猜不透,他到底是忍不了了,還是為了慕錦成能早日獨當一面,寧愿出頭得罪人。
正當他低頭思量,慕紹堂又語出驚人,對顧青竹說“明兒,你也跟著一起去!”
“我?”顧青竹有些愕然。
她自是想去的,畢竟這事是她出的主意,若是不得善終,心里到底過意不去,她正在琢磨怎么找個由頭,卻不知被公爹直接點名,多少有些詫異。
“爹!”比顧青竹更驚訝的是慕明成,他頓了下,意識到自個失態(tài),遂壓了壓拔高的嗓音道,“弟妹……她拋頭露面,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可的,在咱們慕家,前有你們姑母,現(xiàn)有西府二夫人,她們都是女子,聰慧機敏勝過萬千污濁男子,三生以才能用人,并不會因是女子就輕視踐踏,以后子佩嫁進來,若她有心想管理鋪子,我也不會阻攔的!”慕紹堂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
繼而,他又問顧青竹“你既是妙機道人親選的弟子,所學不同于旁人,注定做不了平凡的內(nèi)宅女子,婉成和允湘識文斷字,只做閨房消遣,你卻要為慕家做更多的事,擔更大的責任,你可愿意?”
“兒媳愿意!”顧青竹連連點頭。
她本是山野姑娘,生性自由自在,早不想困于內(nèi)院高墻之內(nèi),周旋于小女子紛爭之間,見公爹這般說,哪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
慕紹堂見她一臉喜色,并不似作假,心里頗為受用,遂點頭道“那明日起,你先與錦成把聚寶的事處理得當,以后就跟著我和你二哥學習管鋪子。”
慕錦成一聽,媳婦要跟自個分開,急急地問“爹,那我呢?”
“三生入股聚寶,若還是你們手上那點錢,派不派人都無所謂,折了也損不了三生半點皮毛,可明天一二十萬兩真金白銀拉了去,我們兩家就算是同等大的股東,肖駿不諳經(jīng)管,又居喪中,我們再不派人,這是想早點敗完拉倒,還是咋的!”慕紹堂說著說著,猛地一拍桌子,氣惱道。
“可我不也不懂嘛。”慕錦成低低嘟囔一聲。
慕紹堂一字不落地聽到了,冷哼道“你倒有點自知之明,還不算不可救藥,明兒,我讓三生錢莊管事廖青跟著去,他可是錢莊總掌柜楊廣儒的大徒弟,你好生跟著學!”
“哦。”慕錦成不情不愿地答應(yīng)。
照他爹的意思,他若不盡快學會管理錢莊,就別想和媳婦一處待著了。
這招狠,太狠!慕錦成郁悶之極!
慕紹堂很滿意慕錦成那種有苦無處訴,不得不憋著的表情,既然顧青竹是他的軟肋,他就拿捏住了,假以時日,何愁降不住這個混世魔王!
為了慕家將來的輝煌鼎盛,千秋大業(yè),他這會兒做做惡人也無妨!
父子幾人又說了會兒話,將諸事安排妥當,慕紹堂揮揮手道“這事就這么定了,你們各自準備去吧。”
三人行禮,魚貫而出,慕明成自去準備散碎銀兩不提,慕錦成和顧青竹回了蕤華院。
右玉急急地迎上來,上下打量道“怎么去了這么久?我適才悄悄讓小丫頭去問,說是跟老爺走了,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春鶯呢?”顧青竹關(guān)切地問。
“春鶯無礙,只是傷了手,我讓她歇著了。”右玉給他們倒了茶。
顧青竹坐在梳妝臺前卸釵環(huán)“她跟我在私學里,半日也沒閑著,趁這機會,放她幾日假,咱院里人多,也不是非她不可,再說,我們跟前也不需要太多人。”
右玉上前幫忙梳頭“少夫人體諒下人,我先代她謝過了。”
顧青竹抬眼看了看鏡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