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看見顧青竹也是一愣“少夫人?”
“你把她的眉毛畫濃些,面色再抹黑點。”慕錦成吩咐道。
“這……”右玉為難。
慕錦成心里微惱,搶白道“什么這那的,她是去學經管,又不是去出風頭,各處的大掌柜都是五十開外的年紀,最是守舊,不喜長得好看的草包!”
這說的是人話嗎?他自個就是那個啥,也沒見各處掌柜怎么嫌棄他。
右玉不敢說,顧青竹倒是挺信他的話,拿了螺黛遞到大丫頭手上。
顧青竹再出來,已經完完全全像個少年郎了,烏黑濃密的眉毛,淺麥色的肌膚,唯有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和忽閃的長睫毛讓人過目不忘。
“走吧。”慕錦成恨不能用墨鏡將她那對美目遮住,可這里啥也沒有,也就想想罷了。
在門口等了半盞茶的工夫,慕紹堂和慕明成也出來了,見著慕錦成身邊的顧青竹,父子兩人俱都一愣,尤其是慕紹堂,若不是顧青竹曲身行禮請安,他差點沒認出她來。
慕紹堂本還擔心不好和各處掌柜的介紹顧青竹,見她這般裝扮,倒是省事,遂嗯了一聲,若無其事負手走了。
“弟妹既穿了男裝,就行男子禮吧。”慕明成走過她身邊,低聲道。
“啊?好。”顧青竹連聲應了,她看了眼慕錦成,急急地跟上去。
慕錦成看著顧青竹坐在車轅上,慶豐吆喝了一聲,馬車嗒嗒得走了,他翻身上馬,自去聚寶錢莊。
廖青昨日和金福談妥,兩家共同管理錢莊,兩家小主子,肖駿和慕錦成也由他倆一起教,幾時教會,幾時正式移交。
肖駿背負父親的冤屈,慕錦成為了顧青竹,兩人難得舍了懶性兒,一本正經地學,廖青和金福自然是傾盡所有的教。
慕錦成前世學的是經濟管理,雖大學沒正經好好上,但多少懂一些,人又聰明,當真用了心,倒真學進去了。
做男子打扮的顧青竹,跟著慕紹堂和慕明成到各處鋪子里去,掌柜的見她低頭順眼,只聽只看,不言不語的,只當是私學里的新出來見習的,并不放在心上。
平日里慕紹堂應酬多,頂多在鋪子里聽聽有什么大事和棘手的事,關鍵的時候拿個主意,定個法子,其他的時候,都是慕明成帶著顧青竹視察各處鋪子。
因著她的男子打扮,又不曾開口與人說話,故而,兩人同行,并沒有引出什么非議,何況,顧青竹謹守做下人的本分,并未與他同乘同坐,自然心里坦然。
慕明成見她虛心上學,并不以得了妙機親傳而自傲,心里對她頗為贊賞,在處理事情的時候,故意多說些緣由和方法,變現地教她。
顧青竹聰慧,又肯用心琢磨,不過幾日,已經將各家鋪子都熟悉起來了。
兩夫妻日日忙得腳不沾地,晚間說的也是白日遇見的各種事情,彼此互相提點,舉一反三,愈有進益,感情倒比往日更融洽了,只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分別在所難免,兩人都小心翼翼,誰也不敢提,只夜夜相擁而眠。
這日晚間,慕錦成和顧青竹歸來,剛換了衣裳,在朝暉院陪著盧氏吃飯,卻見茯苓面色難看地來回“夫人,表小姐跳了風園里的湖!這會兒已經著人去請譚先生了。”
“這是怎么說的?她的丫頭念棋和跟著的婆子們呢?”盧氏啪地放下筷子,皺眉道。
“聽園子里喂魚的婆子說,表小姐只身一人,并沒有看見旁人,若不是她恰巧經過,只怕是……”茯苓咬住唇,不敢說下去。
“她為啥想不開?”慕錦成狐疑地問。
盧氏氣得不輕“她前幾日沖撞了你祖母,老夫人讓我趕緊給她尋門親事,早些定下來,等下半年就把喜事辦了,可她倒好,整個南蒼縣叫得上名號的人家子弟,她都看不上,還到老夫人那里說刁話,弄得我里外不是人,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