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猜錯,不是錢家,可其他茶業世家,對炒青技藝,哪個不眼紅,誰不蠢蠢欲動!
見她穿上外裳,慕錦成走到廊下,對繡花的右玉道“讓春鶯進來給少夫人梳妝,另外叫老馮準備馬車,我們一會兒出去下。”
“啊……這會兒?”右玉有些驚訝,但她還是很快轉身去了。
因著趕時間,又是回顧家坳,顧青竹只做了簡單打扮,兩人一個騎馬,一個坐車,很快就離了慕府。
山路難行,騎馬亦是顛簸的,但這會兒,顧青竹歸心似箭,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春日午后的陽光暖融融的,山里的花花草草比上次更加繁茂,花樹次第開放,在成片的碧綠里,間或夾雜著幾株紅粉白,十分惹人喜愛。
遠遠看見茶壟,依稀有人行走其間,慕錦成不用顧青竹催,立時夾了下馬腹,如風小跑了起來。
村里的人都忙著采茶,顧青竹和慕錦成徑直往顧大丫家走,還沒進院子,就聽見孫氏尖利的聲音“你炒了個啥,上好的旗槍都被你糟蹋了,你能有青竹的能耐?你這死丫頭,白瞎多少錢!”
顧青竹望了眼慕錦成,心里莫名定了。
“我咋就不行!”顧大丫約莫被罵很了,哭天抹淚地從家里沖出來。
“大丫!”顧青竹一把拉住她。
“青竹,嗚嗚嗚……”顧大丫伏在顧青竹的肩上哭得傷心。
孫氏聽見外頭的動靜,出來一見他們夫妻,有些訕訕然道“這丫頭,主意大了,我說她兩句就不愛聽。”
“孫嬸,福叔在家嗎?”慕錦成笑了笑道。
“你福叔在茶園里呢,我這就替他回來。”孫氏說著,背著竹簍匆匆去了。
顧青竹將顧大丫扶在院里小杌子上坐,低聲問“你這是怎么了?”
顧大丫抽噎道“我娘說我沒你炒的好,害怕賣不上價,整日只想賣鮮葉賺錢。”
顧青竹安撫道“走,給我瞧瞧你制的茶。”
三人進屋,顧大丫從自個屋里拿出一個罐子,倒出一些干茶給顧青竹看。
茶色不一,條索松散,整體看著不太整齊,顧青竹拈起一粒,捏了捏,倒是很干燥,一捏就碎了。
顧青竹試探地問“你可將炒茶之法,教給旁人了?”
顧大丫低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自個還是半吊子呢,哪里能教人,且,這會兒是價錢最好的春茶,誰家舍得拿出來試炒,照我娘說的,只我一個憨憨,旁人只等我練熟了,再拿不值錢的夏茶向我學。”
顧青竹松了口氣“沒教正好,我只怕你教了誰呢。”
顧大丫有些疑惑道“你為這個專程回來的?難道我炒的茶當真不行嗎?”
“咱們是姐妹,我說話就不拐彎了,我本以為,我只要將技藝教給你,你便能炒出和我一樣的茶,卻忽略了熟能生巧的重要性,嬸子的話沒錯,拿春茶練手,確實太浪費了。”顧青竹苦笑了下。
“青竹,這會兒,不中不晌的,你們怎么突然來了?”現下雖是春日,顧世福卻走出了一頭的汗。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與福叔說。”顧青竹面色沉靜道。
“大丫,倒些茶來。”顧世福見此,抹了把臉,在桌邊坐下。
顧青竹將斗茶大會的事說了一遍,又著重說了炒青的重要性,顧世福點了點頭道“難怪,這幾日,我賣茶時,見有生人打聽顧家坳,咱村子入口隱蔽,可總防不住村里人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慕錦成望了眼顧青竹,心下暗道“好險,今兒可是來對了!”
“外人暫且不論,我二叔最近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顧青竹問了最關心的事。
“世貴?我沒見著他,聽二狗子說,他最近不知在哪兒發了一筆財,整日泡在賭場,人影子都不見,這幾日,倒是看見你阿奶和你二嬸,常到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