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滿倉小心拈起那根沾滿灰塵的針,仵作立時接過檢驗。
“叫獄醫來給他止血,千萬別死了!”蘇瑾黑了臉,轉身對慕紹臺道“都是下官思慮不周,差點釀成大禍!”
“這不怪你,我也沒想到,他除了牙齒里的毒,身上還有其他東西。”慕紹臺眉頭緊鎖。
若他不出現,這犯人早就咬毒自殺了,怎么可能還留著這么多余的一根針?
隔了會兒,仵作來報,針上有劇烈蛇毒,只要刺破一點皮膚,息就會要了人命。
犯人寧死也不肯招供,慕紹臺只得讓人將犯人后腦勺的頭發剃掉,顯露出幾個字符,按安南語念出來,叫阮仲六,顯然就是他的名字。
“將他單獨關在暗牢里,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得接近半步!”蘇瑾深知此人是個極危險的角色,半點不敢大意。
“是!”衙役答應了一聲,將敷了傷藥的阮仲六推搡走了。
“你既是慕家軍中人,念著舊時袍澤之誼,用你的腰牌送我出去吧。”慕紹臺別有深意地看了梁滿倉一眼。
蘇瑾連聲道“梁捕頭,你送送慕將軍。”
梁滿倉躬身前面引路,慕紹臺錯后半步,跟在他身側。
兩人一路無話,走到牢房外的陽光下,慕紹臺瞧著周圍沒人,低聲問“梁滿兜是你什么人?”
梁滿倉作揖,垂首道“那是在下的嫡親哥哥。”
“你果然是那個在征南大軍中四處申述的人,雖我不信梁滿兜會叛國,但眾口鑠金,當時情形對你哥哥十分不利,我是慕家軍領軍人,若不強制壓下來,只怕上頭降下罪來,要害你連坐,即使抵上軍功,也無法全身而退。”慕紹臺放在身側的大掌,不由得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