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兩位還惦記著我,今兒,阿駿捎了口信來,說他已經到了京城,他特別提到,進城時遇見你家二爺了,還約著等事情辦妥一起吃飯。”
“這么巧的?阿駿遲走一天倒早到了。”慕錦成歡喜道,“我爹這幾天也數著日子呢,若他知道貢茶進了城,也該放心些了。”
“如今過了枯水期,淮水上游化冰開河,水路寬闊,又可日夜兼程,若是風向對了,自然比陸路快些。”金玉藻臉上的笑容閃了一下,就隱沒了。
“原來如此,肖夫人也不要過于擔心阿駿,他年輕聰明腦子活,在舅家定能獨當一面的。”慕錦成安慰道。
“噯,他大了,有自個的主意,縱使我舍不得,也不能將他困在身邊一輩子,只希望他一切好吧,我哥哥只這么一個外甥,料定也會盡心盡力教他的。”金玉藻微微嘆了口氣,滿臉愁云籠罩。
“金夫人還請放寬心,聚寶有廖管事管著,肖公子也是個上進的,日后有大好的日子呢。”顧青竹見不得人傷心,尤其是與她娘年紀相仿的婦人,就更忍不住了。
“謝慕少夫人一番好意,像我這樣的,下半輩子還有什么好日子?以往家里人少,阿駿他爹一天三頓飯都回來陪我吃,也會和我說說錢莊和外面的事。
那時阿駿淘氣,他總勸我說,少年人,哪有不犯渾的,長大了,自然就好了,當時是多尋常的事啊,如今,卻再也回不去了,現下,阿駿曉得上進了,他卻看不見了!”金玉藻說著,猛烈咳嗽起來,眼淚撲簌簌直落。
“肖夫人,你想開些!”顧青竹趕忙上前幫她順氣。
隔了會兒,金玉藻拈著帕子摁了摁眼角“讓兩位見笑了,家里好些時候不來人,我怎么一下說到這上頭去了。”
“無事,我們是小輩,你只管拿我們當阿駿待,只是肖叔去了有些日子了,你總這么郁郁寡歡,熬壞了身子,肖叔地下有知,恐也難安,還是要多多保養,替肖叔看著阿駿娶親生子,享受天倫之樂。”顧青竹抱了下她的肩膀。
金玉藻衣裳穿得寬大,顧青竹觸到她突出的骨頭,一日日的暗自神傷,好似吸血吞肉似的,讓她漸漸瘦脫了形。
“他死得不明不白,叫我如何笑著獨活,我們自打來了南蒼縣,一直都很低調,不要說得罪人,就連一只螞蟻都不敢踩死,到底是誰要害他?!”金玉藻垂頭,佝僂著微微顫抖的身子。
“我相信縣衙遲早會找到兇手的。”顧青竹倒了盞熱茶遞給她。
“青竹說得對,我姐夫但凡有一丁點線索都會查下去的,金夫人放心,假以時日,定會還肖叔一個公道!”見她哭得顯出老態,慕錦成心里跟著難過。
金玉藻平復了下情緒,呡了口茶道“謝謝兩位了,和你們說說,我這心里敞亮多了,你們說的有理,我得活著,才能見到伸冤的那一天!”
顧青竹看了眼慕錦成,后者也在看她,兩人目光交匯,是心有靈犀的默契。
兩人又坐了會兒, 陪金玉藻說些外間有趣的事,見她心情好些了,方才告辭回去。
慕錦成坐在馬車上,緊鎖眉頭道“ 肖家的案子到今兒也沒有眉目,我們雖能安慰一時,總不是長久之計。”
顧青竹交疊雙手,擱在膝上,輕聲道“葛五這個關鍵的人證,一日找不到,這案子就沒法推進下去,我上次聽滿倉哥說,葛五八成還活著呢,只是不知藏在什么犄角旮旯。
我瞧著這事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干下的,那日我來存錢,也沒見他是多么頭腦靈活的人,如何做得天衣無縫,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驚天大案來,再說,人總要吃喝,滿大街張貼著懸賞他的布告,城門口又盤查得嚴,卻愣是沒一個人見過他,這不是很奇怪嗎?”
慕錦成握她的手,默默點了點頭“如今說什么,都只是猜測,我們除了等,也沒啥好法子,以后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