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绷_霜降連吃了兩個梅子,眉開眼笑道。
“有些人體質特殊,不吐也是有的,但還是要格外注意些?!鳖櫱嘀窨此缘媒蚪蛴形?,嘴里卻已經口水泛濫了,看著就覺得太酸了。
羅霜降點頭道“你們父親也這么說,我曉得,這孩子來得不容易,董旭是你爹力薦給我的,我打算教他一段時間,等他能接手了,我就回家養胎?!?
三人正說著,一個小伙計來回話,后廚一個師傅沒來,活一時忙不開,羅霜降匆匆去了。
慕錦成盯著顧青竹的荷包道“給我一張銀票。”
顧青竹捂著荷包,警惕道“你想干什么?吃一頓飯哪里要用一張銀票?”
慕錦成催促“你快給我吧,一會兒客人就要到了。”
攢錢不容易,顧青竹不想給他亂花,可這會兒酒樓到處都是人,也不好與他吵,她只得解開荷包,里面一百五百的銀票上次都給了莫天林,只剩一千兩的了。
“就要這張。”慕錦成探頭過來瞧。
“等會兒回家,你要是說不清將錢用到哪里去了,我可得和你算賬!”顧青竹將銀票用力拍在他手上。
慕錦成將銀票收到袖袋里,笑問“那我要是辦得好,是不是有賞?”
顧青竹從鼻子里低哼了一聲,沒睬他,這個花錢如流水的主,還能指著他辦出什么物超所值的事?
慕錦成得了錢,又逗了會兒顧青竹,外間的天就黑了,沈鴻和縣學里七八個夫子都來了。
滿面笑容的慕錦成迎上去說話,領著他們上了三樓雅間。
顧青竹不便同席,只在柜臺里坐著,幫著招呼客人,晚間的三生酒樓,人來人往,座無虛席,有來遲的,散坐在柜臺前等桌,顧青竹讓小伙計泡了茶,上了些小點心。
有客人玩笑道“三生酒樓就是不一樣,連等座的茶水都是炒青呢。”
與他同來的接口說“這就得說,羅掌柜大氣了,有這一口鮮香喝著,比那茶樓也不差了,再長的時時辰也等得?!?
眾人皆笑,一邊品茶,一邊閑聊。
食客去去來來,流水似的,羅霜降處置了后廚的事情,很快回到柜臺里,點菜結賬,雖忙碌卻麻利得很,顧青竹幾乎插不上手。
剛得了一點空閑,兩人還沒來得及說幾句體己話,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來定酒席,羅霜降扒在柜臺上和他細細定菜單。
這時走來一個男子,約莫三十歲上下,高大魁梧,深目美髯,穿一身藏藍長袍,一雙鹿皮靴沾著細細的灰塵,好似遠行人,一看就不是寧江城本地的。
“老板,結賬!”他開口道。
他的話音,有點像金寶珠的燕地腔,但卻有些生硬。
見他拿出一張百兩銀票,顧青竹指了指墻邊一行字“我們這里只收現錢的,再說,您只有一位,用不了這么多錢。”
“統共多少?我身上碎銀不多?!蹦凶佑樣樔恍α艘幌拢绞值叫浯锩X。
羅霜降的目光瞥過來“一份醬牛肉,一只燒雞,一碟辣椒炒肉,一壇蓬萊春,一共九兩八錢銀子?!?
男子摸出一個銀錠,笑道“老板娘好記性,我給十兩銀子,多的,向您打聽個事。”
“你想問什么?”羅霜降多看了他一眼。
男子禮貌地問“你這里既然是三生酒樓,那么三生茶行可是你們一家的?”
“是一家,你有何事?”羅霜降與顧青竹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聽說,三生茶是今年的新選上的貢茶,特意慕名而來采購?!蹦凶哟甏晔值?。
顧青竹開口說“是貢茶不假,可你來遲了,東市茶市早些時候就結束了,現下三生只有硬片蒸青炒青,價錢不高,但品質卻不可與旗槍雀舌同日而語?!?
男子有些訝然她的年紀,瞇了瞇眼“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