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成回頭望她,想了想道“今兒不過是個意外,祖母年紀大了,母親身體不好,羅姨又有孕在身,若到那時,我會將私學里的教習調一些過來護院,再說,姐夫是南蒼縣縣令,又有另外四家牽制,就是錢家有心作妖,量也翻出什么大浪來。”
顧青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第二日,慕錦成和顧青竹直奔茶行,鄧寒江領著小余兒和韓秋生在門口迎客。
不大會兒,茶行里已經座無虛席,慕錦成說了賣鋪子的規則,特別提到要新東家留下掌柜和伙計,每個來競拍的商戶只有在同意書上簽了字,才能參加競價。
鄧寒江一錘敲響,慕家鋪子從小鋪子開始拍售,商戶競爭十分激烈,每一百兩加價一次,成衣店已經從一萬兩加到了兩萬兩,經過半個時辰,價錢還在一路上揚。
成衣店鋪子看著不大,只有樓上樓下四間房,樓上賣男女成衣,樓下有布料和裁縫間,三生成衣店有一對夫妻裁縫,既可按客戶需要量身定做,也能做出蘇杭最新最好的款式。
懂這行的都知道成衣店的價值所在,他們想要的,并不是明面的房子和積壓了一季沒賣到的布料,而是那兩個手藝精湛的裁縫。
接下來是雜貨鋪,看著成衣店價錢一路飆升的王老八,急于得手,直接在底價上加了五成,一下子驚了在場的人,趁大家還沒回過神的工夫,王老八催著鄧寒江一錘敲定。
后面的車馬店是鄧澤碩預定過的,他就沒這么好的運氣,在座的人都抓緊報價,也有的學精了,二百,五百往上加,鄧澤碩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喊價,足加到七成,后面的商戶覺得沒賺頭了,才紛紛撤了。
鄭澤碩終于松了口氣,但好歹完成了約定,再說,車馬店真實的價值,也在這幾輪的競拍中得到了驗證。
這樣激烈的競拍,持續了一整天,有的鋪子被熱捧,但有的鋪子因為地理位置不佳,本身沒有附加的價值,只能按底價賣出去。
因著這次競拍只收現銀和三生銀票,楊廣儒帶了錢莊的幾個伙計親自在場,清點銀錢和票據。
忙到傍晚,慕家店鋪只賣出一半,大多是小鋪子,競拍到的商戶歡喜地離開,更多沒買到鋪子的,則有些沮喪,明天都是些大鋪子,照今日的火熱程度,價錢恐怕還得往上翻,沒點雄厚的家底,只怕是來也白來。
今日的情形,完全超過慕錦成和顧青竹的預期,他們原以為各家商戶會忌憚慕家之前的壞運氣,以及錢家潛在的威逼,卻不知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能阻擋。
這可算是給慕錦成和顧青上了鮮明真實的一堂課,比妙機道人講得更透徹。
兩人在回家的馬車上一直在熱烈地談論這些事,只聽外頭傳來一聲呼喚“青竹!”
顧青竹挑簾一看,驚喜道“滿倉哥,好久不見你了。”
慶豐勒住韁繩,將馬車停在路邊,顧青竹直接跳了下來。
慕錦成撩袍下車,責怪道“急什么,當心摔了。”
梁滿倉下馬,牽馬走過來說“是啊,我最近一直在外面查肖添壽命案中葛五的下落,今早得了一些線索,正要趕去查驗。”
慕錦成驚訝道“真的?這倒是個好消息!”
梁滿倉盯著他們臉上看了又看,而后拍拍慕錦成的肩膀“慕家的事,我也是回來才知道,剛見著你們的馬車,就想著和你們說一說,瞧你們精神頭不錯,也不消我多說了。”
顧青竹笑道“放心吧,今兒店鋪競拍得不錯,明兒再有這樣,我們就能將慕家最艱難的時刻撐過去了。”
梁滿倉點點頭“那好吧,天色不早了,我還得趕路,等我回來再細說。”
顧青竹望了望他身后“你怎么一個人去,張西呢?”
梁滿倉擼擼追云的鬃毛“現下春茶了了,春繭剛上,他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