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自古女人的錢最好賺,之前成衣店引發的競拍熱潮就可見一斑,他在外間繞了一圈,見謝瑩坐在其中,以為她也屬意于此,便坐在她后面,低聲說了會兒話。
謝家是這幾年突然來的,行事低調,不常與別家走動,故而外人不大了解她家的來歷和背景,誰也不敢輕易得罪。
大家都是生意人,對方正經說話,謝瑩自然客客氣氣與他問答了幾句,經過旁敲側擊一番,杜觀漁發現她根本意不在此,心中倒是松了口氣,遂坐等胭脂鋪子。
錢溢仍舊坐在哪里喝茶觀戰,旁邊的人卻一個個離開了,后面的人擠擠挨挨,他那一片倒空著好幾個位置,眾人見著他,跟避瘟神似的。
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慕家的待賣的鋪子已經拍了七七八八,剩下的,除了一般人買不起的酒樓,就是一些不太被看好的小鋪子。
各家商戶經過幾輪競價,有實力有膽魄的搶到了合意的鋪子,而一些想著撿便宜的,稍一猶豫,就錯失了機會,故而,下午還有很多人期待著最后一搏。
慕錦成只覺錢溢坐在那里礙眼,不耐煩道“你不買鋪子,在我這里干坐,算怎么回事,有這閑工夫,不如去萬花樓盯著你的生意去,我昨兒聽王老八說,有人要給小翠贖身,你這個搖錢樹要是挪了位置,小心你爹把你的皮揭了蒙鼓敲!”
“誰說我不買了?”錢溢癱在椅子上,斜睨他一眼“我們兄弟這么多年,你今兒落難,我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自然是要買下酒樓幫幫你。”
慕錦成扯了扯嘴角,譏諷道“酒樓底價二十萬,你拿得出嗎?”
錢溢色瞇瞇地訕笑“二十萬兩不算貴啊,讓慕家二夫人給我錢家做掌柜,我爹說了,二百萬兩也值!”
慕錦成義正辭嚴的糾正“錢溢,你休要胡吣,南蒼縣世人皆知,三生酒樓是慕家送我二嬸的聘禮,她是主子,不是掌柜!再說,你能不能拍到,掌柜廚子肯不肯跟你干都難說呢!”
錢溢嘿嘿一笑“瞧瞧,我就一說,你急什么,知道了,當你這個侄子維護嬸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肚里懷著你的種呢!”
慕錦成見他說得越來越不像話,氣得揮拳就打,錢溢躲閃不急,被一拳揍了個烏眼青,疼得嗷嗷叫。
鄧寒江沖上來抱住捂眼跳腳,一副拼命架勢的錢溢“錢二爺,莫惱,你與我們三爺相處日久,他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何故惹他!”
“我我我……他打我,倒是我的不是了!”錢溢又踢又鬧。
“打的就是你這個嘴里不干凈的家伙!”慕錦成擼袖子,露出結實的胳膊。
之前借口凈面洗手小憩,顧青竹一直在臨時居所陪著謝瑩,這會兒出來,見此情形,她看了眼慕錦成,見他這幅樣子,顯然沒有吃虧,也就不想多管。
謝瑩望著這場不大不小的鬧劇,一言不發,只回到自個之前的座位上。
錢溢沒撈著好處,還白給慕錦成打了,在旁人面前丟了面子,故而越發不肯走。
午后,鄧寒江見其他商戶來得差不多了,便繼續競拍店面。
零零散散的小鋪子,在幾輪競價后,就被陸陸續續賣掉了,最后只剩下三生酒樓。
“二十萬兩起價,有沒有加價的?”鄧寒江敲了一下小錘。
“二十一萬兩!”謝瑩眼都不眨,直接加了一萬兩。
“二十五萬兩!”她的話音剛落,錢溢突然開口叫價。
場上還有些商戶沒走,他們都在等著看這最后一場精彩競價,聽到錢溢的話,立時哄鬧起來。
慕錦成有些擔心地看著顧青竹,錢溢今日來,必是來搗亂的,慕家與錢家,已是仇家,若讓錢溢占了三生酒樓,這是多么讓人惡心的事。
慕錦成先前用最粗暴的方法都沒能將他趕走,如今只能等寄希望在謝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