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
“可是……”蘇暮春抬眼看了他一眼,后面的話被他咽下去了。
“你不信我?”慕錦成偏頭問。
蘇暮春一言不發,自顧搖頭。
慕錦成微嘆了一聲“慕家錢莊雖不開了,房子也租給了旁人,但傳遞消息的通道還在,我馬上寫一封信,請譚先生和熊管家多多留意你爹的案子。
過幾日,我要和你舅母送茶到燕安城,你若一定要去,就和我們一路吧,這樣也好有個照顧,好過你這會兒跟個無頭蒼蠅似地亂跑!”
“謝謝小娘舅!”蘇暮春吸了下鼻子,鼻音濃重地說。
“謝什么謝,咱們還是兄弟不!”慕錦成將他肩上的包袱拿下來,轉身遞給研墨。
蘇暮春沮喪地坐在桌邊,好似虛脫了似的“我今兒回縣衙拿我爹的私物,聽說林海和楊立昭都要升官了,當真是人走茶涼!”
“你爹被抓,縣衙不可沒有主事的人,林坤竟然提拔他們兩個,沒有塞他的心腹來,這倒是件稀罕事。”慕錦成摸了摸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接著問,“往日,你和你爹就住在縣衙里,據你觀察,楊立昭可會用左手寫字?”
“左手寫字?!”蘇暮春張了張嘴,不可置信地看著慕錦成。
“沒有嗎?是我多想了?”慕錦成摸摸腦門,自言自語道。
蘇暮春突然靈光一閃,抓著慕錦成的衣袖,迫切地問“小娘舅,你懷疑什么?”
慕錦成想到老荊頭說過的話,遂道“我就是瞎咧咧,沒根據的,當不得真。”
“哦。”蘇暮春眼中的光亮暗淡下去,像極了此時外間漆黑的夜空。
慕錦成心中不忍,佯裝看不見道“快洗洗睡吧,明兒跟我到山莊上去幫忙過秤記賬。”
“好!”蘇暮春覺得自個似乎還有那么一點用處,眼珠又活泛起來。
慕錦成非讓研墨提燈送他,蘇暮春不疑,自顧洗漱去了。
“你適才做得對,你家主子身子差,萬不可讓他做過激的事情,明兒去了山莊,旁的事俱不要你管,只需照顧好他一人就好。”慕錦成邊走邊說道。
“小的明白,謝三爺煞費苦心安排。”研墨鄭重行禮。
“我們兩家總歸是姻親,我不為暮春,也得為婕姐和小柔兒打算,蘇縣令斷不能事。”慕錦成搖搖頭。
兩人走了一段路,慕錦成伸手接過研墨手里的燈籠“你回去吧,就說我臨時改主意,巡查去了,不要你送。”
“是!”研墨站在暗影里拱手。
慕錦成提著燈籠,四處走走,遇著一隊巡邏的人,就站下問一問,今兒出奇的安逸,竟半點事都沒有。
他剛準備繞回蕤華院,慶豐從旁邊高大的白玉蘭樹下走出來行禮“爺。”
“我瞧著明面上沒什么事,你和慶余在暗處可有其他發現?”慕錦成朝他走了幾步,輕聲問。
“也沒有。”慶豐低語,他鼻翼微翕,擰眉問“爺今兒遇著事了?”
“怎么這么說?”慕錦成有些意外。
“爺身上有火油和煙熏的味道,還有……”慶豐吸了下鼻子,“還有些許很淡的血腥氣。”
慕錦成抬袖聞了下,果然有煙火氣,他今日穿的是織錦長衫,這種面料極容易吸附味道,他回來去了幾處,丫頭婆子就算聞到了,恐怕也不會多嘴說,而盧氏和暮春關切的事情,并不在他身上,忽略這種味道很正常。
可楊立昭與他走了一路,居然也完全不察嗎?況且,他只是說去山莊,并沒有說去山莊炒茶,他為什么不問他身上的煙火氣?除非……
慕錦成的腦子,今日一天用的,比之前十多年都多,這會兒實在轉不動了,只得暫且作罷。
“爺……”慶豐見他發怔,遂試探地問。
“沒啥事,今兒山莊上吃烤麂子肉,可能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