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行了禮,進(jìn)屋去了。
盧氏正和寇氏低聲說話,見慕錦成進(jìn)來,便止住了話頭。
“娘,你可是有事?”慕錦成挨著盧氏身邊坐下。
盧氏看了眼寇氏,囁喃道:“沒啥事,不過和你祖母說幾句閑話。”
寇氏揮揮手:“別瞞了,你把信給錦成看吧,我們都是婦道人家,拿主意的還得是他!”
盧氏猶豫了下,從小幾下拿出一封信,遞給慕錦成。
慕錦成一看信封上的字,有些驚訝道:“這是舅舅寄來的?”
盧氏無聲地點點頭,面上卻沒有半點歡喜之色。
慕錦成抽出信紙,上面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卻只有一個意思,討債!且是立等的那種。
“這真是舅舅寫的?”慕錦成驚訝不已。
徽州盧氏在當(dāng)?shù)匾彩墙械蒙厦柕模瑹o論釀酒,還是制筆制墨,都是極有名的,與慕家盛時,不相上下,區(qū)區(qū)二十萬兩,根本不算什么大錢,何至于急著催債,而欠錢的,還是盧家嫡親外孫?
盧氏氣惱道:“我剛與你祖母說,人情涼薄,哪怕是兄弟姐妹也是如此,這么些年,你舅家大小事務(wù),我們都有走動,慕家剛一落難,我與他借五十萬兩,他只籌了二十萬兩,少就少吧,我也不和他計較了,可這才過去幾個月,明知我們沒有能力償還,還立逼著要,這不是要人命么!”
在盧氏說話的當(dāng)口,慕錦成頭腦飛速轉(zhuǎn)動,異常冷靜:“大舅既然明知我們還不上現(xiàn)錢,還硬要,顯然是看上家里什么東西可以抵債。”
“家里鋪子只剩兩處,值不上這個價,我和你祖母縱使有些金銀首飾,也湊不上二十萬兩,難道你舅也想要炒茶技藝?”盧氏有些吃驚自己說的話,后知后覺道,“不對啊,盧家沒有茶山的!”
“那就是為別人要的嘍!”慕錦成挑眉,自言自語道,“誰能讓大舅不顧兄妹情誼,謀奪慕家最后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