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蘇暮春還是這句話。
莫天林摸摸鼻子,甚覺無趣,便跑去和他的人一起練習了。
慕錦成默默走過去,拍拍蘇暮春的肩膀:“來歇會兒,小孩們采了野桃,你嘗嘗,可甜了。”
蘇暮春垂下臂膀,將手~弩放在桌上,伸手拿桃,可手指抽筋似的顫抖不已,根本不受控制。
見他連桃都拿不起,慕錦成低聲道:“你別練了,這手以后還寫文章呢!”
“小娘舅,你也不信我嗎?”蘇暮春換了左手拿桃。
野桃雖小,卻紅彤彤的,一口咬下,鮮甜的汁水,滿溢舌尖,讓人在炎熱里感受絲絲清涼。
他用力啃著野桃,好似與自個不爭氣的身子較勁。
慕錦成手里捏著桃子,頓了下說:“不是我不信你,你身子弱,自小又有心疾,若是有個好歹,我怎么向你爹交代!”
蘇暮春低頭瞧著腳下被踩倒的野草:“小娘舅,你有沒有想過,我爹若是有個差池,小娘和柔兒怎么辦?我知道你肯定能給她們飽飯吃,可柔兒那么小,不能沒有爹!
而我已經沒有娘了,更不能失去爹,我外祖年事已高,又身居高位,我爹不會隨意攀咬他人,這次我若不和你們一起去燕安城親自求他,恐怕林家為大局考慮,只會選擇明哲保身。”
慕錦成抿唇,想了想道:“你若執意要去,就去吧,手~弩就別練了,我會讓寶應保護你們的。”
蘇暮春目光堅定地說:“小娘舅,你就讓我練吧,練到什么程度,我都無怨無悔,小舅母是女子,又身負炒青技藝,是最該被保護的人,別讓寶應分心,至于我,緊急時刻,有這個手~弩,或許不能幫你們,總還不至于拖了后腿。”
慕錦成從來沒見蘇暮春這般執拗過,他向來是溫和隨意的,像淡淡的月光,可這會兒,偏如這夏天的日頭,執著地讓人生畏。
這讓他不得不讓步:“好吧,讓研墨陪著你練,只一條,身體最要緊,若是有一星半點不好,我肯定是不能帶你走的。”
蘇暮春明顯松了一口氣,愉悅地笑:“好嘞!”
他扔了桃核,重新端起手~弩練習,慕錦成搖搖頭,走到莫天林一幫人中間去了。
莫天林在山寨里挑了十個強壯勇猛的年輕人,已經教了他們使用手~弩,他們慣會射箭,掌握了技巧后,很快就能熟練使用。
除了蘇暮春那把,莫天林他們只有兩把,大家輪著練,年輕人總是好勝的,有人在樹上掛三枚銅錢,比試誰能三箭齊中。
比試的叫好聲,遺憾聲,此起彼伏,莫天林叼著狗尾巴草,坐在草地上看他們鬧騰。
“箭頭都鍛打好了?”慕錦成挨著他坐下。
“嗯,足足二十斤,我沒舍得摻次料,都是帶血槽的精鐵箭頭,別說人的血肉了,就是鎧甲,也能鉆個血窟窿來!”莫天林仰頭看碧空如洗的天幕,嘴角溢出笑容。
“一個人能有十來支箭吧。”慕錦成在心里盤算了下問。
莫天林伸出一個巴掌翻了幾下:“每人十五六根,再加上次料做的,可以湊個二十支,老袁做了不同顏色的箭羽,很容易區分,到時一看便知。”
兩人正說著,薛寧匆匆來了:“三爺,少夫人叫你呢。”
“什么事?”慕錦成一骨碌爬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問。
“我也要去!”莫天林緊跟其后。
薛寧邊走邊說:“今兒,我們人換妝進城買糧,聽說東市都炸鍋了,本來賣得好好的炒青,突然斷貨,錢家趁機造謠說,我們已經將炒茶技藝轉賣了,以后再也沒有炒青,讓茶商趕快離開呢。”
慕錦成急切地問:“當下,王家內訌,恐怕一時顧不上,杜鄧兩家如何說?”
薛寧一臉擔心道:“他們兩家在茶業上,算不上大家,恐怕就是出面說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