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和譚叔早去了燕安城,人情世故自有他們經營,這一晃已是六月,就是有什么隱秘,恐怕也早打聽清楚了,你倆不用操心那么多,只管將慕府看住就行。”
“府里最近太平地很,有我與兄弟們日夜看守,不會出岔子。”慶豐仍舊抱拳,他的目光一偏,瞟向了慶余,沖他眨了眨眼。
慶余躬身拱手:“三爺,我自小就跟著二老爺,說句托大的話,出生入死好多回了,如今二老爺被冤,下了牢獄,我心里跟油煎似的,只恨不能替他受苦,如今你們去燕安城救人,我怎么能不去?
再說,熊管家雖擅于結交,但人心隔肚皮,誰也猜不透旁人背后的想法,倒是我,跟著二老爺這些年,也見識過一些事,更知道誰友誰敵,這樣起碼能少走很多彎路,就是求人,也能走對門,不是嗎?”
這恐怕是慶余一次說的最多的話了,他講完,用力呡住嘴角,定定地看著慕錦成,眼神里滿是祈求。
他說的話,不無道理,他是慕紹臺的長隨,出門跟著是常事,雖然慕紹臺在燕安城待的時間不長,但很多戰將都和他一樣經歷過安南戰事,可以說是一起爬過死人堆,一起浴血奮戰的,故而比旁的朝臣親近些,如今想要救人,自然還得找關系,請那些說得上話的人出面才好。
顧青竹開口道:“帶著他吧,二叔在大理寺,一直沒啥消息傳來,慶余若去了,說不定認得些人,或可走些門子,多方打聽打聽。”
見顧青竹允了,慕錦成便不再反對:“慶余可以與我們走,只家里萬不能出事!”
“爺請放寬心,我用項上人頭擔保府里無事。”慶豐鄭重承諾。
慕錦成擺手,朗聲道:“我不要你的性命,我需你們都好好活著,見證不久的將來,慕家能夠重新站起來,同大家一起過上好日子!”
“是!”慶豐與慶余異口同聲應答。
慕錦成朝前揮揮手,立在一旁的莫天林輕抖韁繩,車隊緩緩而行,慶余調轉馬頭,跟在慕錦成身后。
慶豐勒住韁繩,站在路邊,看著運茶的馬車迤邐而行,迎著烈日高溫,一路向北。
暫且不說顧青竹夫婦路上情形,單講南蒼縣的錢家。
一場自以為算無遺策的親事,全被慕錦成攪亂了,而且,還連折了七八個仆人,那些人都是被一箭射穿而死,而他們身上并沒有發現箭矢。
怒氣難消的錢漲,花了大價錢,請了縣衙里的仵作老孫頭來驗尸。
身形干癟的老孫頭在縣衙做了一輩子,眼光毒得很,現下雖是夏日,尸臭難聞,他還是勾著身子,掩鼻盯著那個血窟窿,細細辨認了半天,而后,一言不發,掏出那張還沒有焐熱的銀票,遞還給錢漲。
“你這是什么意思?”錢漲不接,擰眉問。
“我斷不出來,錢大爺,另請高明吧。”老孫頭將銀票放在桌上,收拾裝家伙什的箱子。
錢漲一腳踢在箱子上,惡狠狠地說:“你別在這兒給我裝神弄鬼,我曉得你看出來了,這里面有啥不能說的秘密?還是你嫌錢少,想要坐地起價,不肯說!”
錢家向來是不講理的,老孫頭悔不該見錢眼開,接下這個私活,遂道:“錢大爺一定想要知道,我就說說我的發現,不過,因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故而也就是我說你聽,做不得呈堂證供。”
錢漲不耐煩道:“快講,老子沒空和你兜圈子!”
老孫頭咽了口唾沫,開口道:“我看那傷口像是軍中武器所傷,一箭貫穿,殺傷力極強,另外,這是特制的帶血槽的箭頭,一旦射中,血流不止,這種兇悍的武器,平常并不多見,山中獵戶更不會有。
至于,為什么沒有在死者身上找到箭,不外乎兩種原因,一是箭頭有限,再就是殺人者不想暴露箭頭的秘密。”
“軍中武器?”錢漲低聲默念了兩遍,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