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的馬車。
“還有三兩天就到燕安城了,賊人遲遲不現(xiàn)身,咱們上哪兒大海撈針找證據(jù)去?”慕錦成擰眉,著急道。
莫天林叼著根狗尾巴草,玩笑著說“你想慢還不容易,我一會兒將一輛馬車的車軸弄壞,咱們在這耽擱幾日再走。”
“你別添亂了,這是什么鬼主意!”顧青竹瞪了他一眼,想了會兒道“依錢漲睚眥必報的性子,就算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證明是你們救了表小姐,恐怕也要將這事算在慕家的頭上。
再說,我們要到燕安城救人的事,早就放出風(fēng)聲了,廖青說,錢家一直派人盯著慕家的一舉一動,他那日送腳力行的人來,錢家是肯定得了消息的。
這幾日,據(jù)慕府和山莊傳來的平安訊息看,錢漲不知哪里出了岔子,或者對什么有所忌憚,十分罕見地沒有對這兩處動手。
可他怎么可能咽下這口氣,必然是要報復(fù)的,我們走時,錢家正亂著,他若走陸路興師動眾追趕,難免引起當(dāng)?shù)乜h衙的關(guān)注,我猜他,最大的可能,就是走水路,趕在我們前面進(jìn)燕安城,然后再折返,在城外埋伏截殺。”
“青竹說的有理,我們一路走來,據(jù)錢莊上的人說,之前運貢茶的馬車,白日分別由慕家人和茶馬司的人共同押運,晚上宿在驛站,因大家都認(rèn)為驛館是官家的地盤,不會有事,就放松了警惕。
我們這幾日看管甚嚴(yán),若是藏在驛站里的人搞鬼,必是不能得逞,這也變相逼著錢漲必須直接動手殺人。”
“若是這般,我們是不是就該實行薛管家第二套計策了?”莫天林吐掉狗尾草,坐正了身子,一臉期待道。
慕錦成淡然一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明日一早,你帶人輕裝簡行先走,我們會按照標(biāo)記做好準(zhǔn)備的。”
“好嘞,明兒又有機(jī)會試手~弩了!”莫天林一臉興奮,撩開車簾,出去安排。
慕錦成有些擔(dān)心地握住身邊人的肩膀“青竹,明晚少不得一場惡戰(zhàn),你一定和暮春待在一處,讓慶余保護(hù)你們。”
顧青竹瞪著一雙清澈的眼眸望向慕錦成“你放心吧,我能照顧自己,你們之前用手~弩射殺過錢家護(hù)衛(wèi),錢漲不會不防。
這次交戰(zhàn),他想攻我們不備,必用殺招,而我們卻想要活口作證,勢必要被動些,若到生死緊急關(guān)頭,保全自己最重要,不必顧忌旁的,死人也能證明錢家罪惡,不過費周折些。”
“我曉得,我不會舍下你的。”慕錦成將顧青竹納入懷里,低語道。
顧青竹在他心上靠了靠。
這日晚間依舊宿在驛站,這里離燕安城不過七八十里,往來的客商趕趕路,要么直接進(jìn)了燕安城,要么直奔下一個縣城落腳,故而這個驛站十分冷清,除了送公文的官差入住外,并沒有多少額外的生意。
驛站養(yǎng)不了太多人,只有一個驛丞和一個差人,慕錦成等人住店的時候,因著忙不過來,驛丞還親自來登記。
晚間,慕錦成和莫天林帶著外頭買的酒菜回來,請驛丞和差人同飲。
驛丞是個小老頭,這輩子的仕途也就到這兒了,所幸他性子豁達(dá),富貴貧窮都不如喝酒來得痛快高興。
慕錦成一邊勸酒,一邊和他聊天,小老頭喝多了酒,話漸漸絮叨起來,得知他是賣茶的,還特意說了春上貢茶的事,因為往來的客人少,他還記得慕二爺臨走多付了他二十兩銀子,感謝他為著了風(fēng)寒的同伴找來了醫(yī)者。
而一旁的差人是個三十來歲的矮個男人,他唯唯諾諾的,什么話也沒說,只悶頭喝酒吃菜,這讓莫天林倒套不出什么話來。
第二日一早,莫天林留下了五人,帶著其他人先走了,慕錦成依舊按往日的時辰上路,慶豐走在前頭,順著莫天林留下的標(biāo)記慢慢前行。
進(jìn)了六月,北地也不涼爽,今日格外悶熱些,讓人渾身濕噠噠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