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永年緊跟著趿拉著鞋子來了,顧青竹問:“熊叔,咱們廚房有燒酒嗎?”
“我這就去找!”他轉(zhuǎn)身急匆匆走了。
兩刻鐘后,在針灸和燒酒擦拭的雙重作用下,慕錦成的呼吸慢慢平穩(wěn),高熱有驚無險地壓住了。
譚立德抹了抹頭上的汗:“三爺身子強健,少夫人應(yīng)對得當(dāng),若后半夜高熱不再起,這就算是熬過去了。”
“譚叔,熊叔,您們快去休息吧,我在這里就行。”顧青竹催促道。
兩人點了點頭,一起出去了。
顧青竹一夜不敢睡,時不時探一下額頭的溫度,雖還是有些燙,但比之前好多了。
第一縷陽光從窗戶撒進(jìn)來,街市上傳來小販斷斷續(xù)續(xù)的叫賣聲,顧青竹揉揉眼睛,又摸了摸他的肩膀和頸窩,汗津津的,第一次有了涼意。
她松了一口氣,這一夜終于熬過去了。
“青竹!”慕錦成依然在做那個旖旎的夢,夢里千百次的呼喚,深情而不知疲倦。
“怎么了?想喝水嗎?”顧青竹附在他耳邊問。
夏日的陽光是個脾氣火爆的娃娃,一眨眼,就已經(jīng)在慕錦成的睫毛上跳舞,他半夢半醒地呢喃:“要!”
桌上有剛晾的水,顧青竹試了試,溫溫的,正好喝。
慕錦成將腦袋挪到床邊,就在顧青竹手上一口氣喝了,立時舒服地睜開了眼。
“我好了,讓熊叔找個人來伺候就行了,你折騰一夜,快去睡會兒吧。”慕錦成夜里燒得迷迷糊糊,雖然睜不開眼,但心里還是知道的,這會兒見顧青竹滿眼紅血絲,定是一夜未睡,心疼不已。
“我等譚叔來看過,沒事了,我再去睡。”顧青竹依舊給他扇風(fēng)。
“青竹。”慕錦成拉了她一只手枕著。
“怎么了?”顧青竹感覺到手背上濕了,“很疼嗎?”